扶春些微错愕地抬起脸,在她身前站定之人,颧骨侧边抹着一点红痣,的的确确是崔临彦无疑。
「子詹哥哥在这里?」扶春格外惊讶。
崔临彦面上含笑说道:「这话应是我来问你才是。」
她会出现在这里,是不是代表那个人也来了?崔临彦不显情绪的眼中泛起疑心。
扶春是被迫来此,她没有理由来凉州,当然扶春也不好与崔临彦说她的困境。
「子詹哥哥身子可还好?」扶春知道他遭遇不测,关心问道。
崔临彦颔首道:「养伤养了数日,已是大好了。」
扶春顿了下。
看来谢云璋此前所言非虚,他真的派人对崔临彦动手了。
想到这里,扶春又觉焦心,现在谢云璋也来凉州了,若是被谢云璋知晓崔临彦在,谢云璋会不会还有其它手段?
「那日我并非有心失约。」扶春向其致歉,她不仅没能完成约定,还连累崔临彦受伤。
崔临彦没有怪罪,「怨不得你,那日我也被事情绊住了腿脚。」
那麽多人围困他,若非上面的人没有决意取他性命,他其实不能脱身。所以那夜风雨里,他匆忙藏身躲匿,以保全自己性命。
而他遭遇不测的原因……
崔临彦眼神幽然瞥着扶春,温和着声音再问:「扶春妹妹後来可有去客栈找过我?」
约定不成,以她的才智,也得想到去客栈问问他的消息吧?
扶春如实告知。
崔临彦语声奇怪,「那你不曾拿到我留给你的信?」
这是他留下的後一手准备。
提到此事,扶春便想到当时情形,她刚从客栈掌柜手里拿到崔临彦的信,还来不及打开一观,就被谢云璋重新抓到。
扶春根本不知信中内容。
现在崔临彦追问,扶春不知该说什麽好,她摇了摇头,没有出声。
崔临彦见她如此,心中已有了然,他没再就前事而言,同扶春笑道:「既然来了凉州,就安心留下,如今我是凉州牧的幕僚,扶春妹妹有事可来寻我。」
一段时间分别不见,崔临彦竟然已从行商改入官邸为职。
二者变换令扶春微愣,不过她没有说什麽,应下崔临彦的话,便见其向薛婵行了一礼後,往校武场内走进。
薛婵在旁听他们二人娴熟交谈,在崔临彦走後,薛婵问道:「孟姑娘与崔郎君认识?」
扶春告诉薛婵,他们以往家里都同住在宋郡,自小相识的,前不久才重新相逢。
「那可还真是缘分。」薛婵感叹。
扶春亦觉如此。
真是缘分。真是巧合。
……
谢云璋来接她时已入夜色。
扶春与薛婵告别後,和芸姑一起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