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他最相信她的话了。
夏初浅轻轻捣了一下?秋末染的手肘,和他手臂相贴:“什么时候口齿这么流利了?怎么练习的?”
这算是他们真正?意义上的第?一次叙旧。
胸中一腔思念乱撞,想了解分开?的这些岁月,秋末染过着怎么样?的生活。
“含石子练绕口令。”
这是矫正?口吃常用的一种法子,语速快了,或练习太久了,舌头?和牙床被磨得出?血生疼,口涎时不时顺着嘴角流淌,血水和口水混为一体。
他不怕痛,他甘之?如饴。
只期盼三年后和夏初浅再遇之?时,同?她讲的第?一句话,一定?要清晰流利。
“小染,你对自己这么狠啊……”不用深思便知?他为此吃了不少苦头?,夏初浅心里丝丝泛疼,“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,你现在真的脱胎换骨了呢。”
被夸奖了,秋末染眼底似有星子灼闪,他眼睫敛得更低,手指扣墙壁,问?起:“李阿姨他们,或是其他什么人,有没有……再骚扰你?”
“没有,我过得很?太平。”夏初浅大大方?方?道,“我的生活波澜不惊,但是呢,我一直一直很?想念某个人,迫切地希望得知?他的下?落,我很?想见他。”
闻言,秋末染的心里涌起暗潮,有某股力量蠢蠢欲动着要掀翻他的理智围墙。
“小染。”夏初浅转过身来,拽秋末染的衣袖,“你刚才说?‘只要我能开?心’,对不对?如果我能留在你的身边,我就会很?开?心。钟医生说?,不久的将来就有更好的治疗方?法了,希望指日可待,所以……”
语调不疾不徐,她杏眼水影幢幢:“你先不要急着赶我走。”
“好不好?”
爱你说你真正想对我说的话。
附着她体温的馨香逼近,无一不在催化他?的欲念。
情绪动?荡,某种异样的躁戾难耐的哮动?在体内冲撞,一阵诡异的困意袭来,秋末染二活没说,拔腰而起,跌跌撞撞冲回房间,用脚带上了门。
“砰——”
他?速度到夏初浅都反应不过来他?怎么了。
“夏小姐。”
此时,看护端着托盘从转角走来,看到夏初浅后打招呼:“现在到末染吃药的时间了,我给他?送进去。”
托盘上放血压仪、血氧仪等日常测量所用到的仪器,还有一杯水和一个小药盒,抗癫痫的、抑制隐疾的、补充维生素的等等,占满小格子。
“嗯,麻烦你了。”夏初浅和看护一同?来到卧室,她没进去,打算等看护出来了问?问?秋末染的身体情况。
乍然,屋内响起噼里啪啦的异响,似乎有东西?撒了一地,凄厉尖叫接踵而至!
“啊!嗬……”
听似有人被扼住了喉咙!
夏初浅身体一凛,鸡皮疙瘩窸窸窣窣攀爬上她的两条胳膊和后脖颈,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