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名,他却像在无声哭悲。
“……”心下一惊,夏初浅的第一反应是秋末染发病了,他正处在躁戾状态。
没?等?她分辨出来,他的手突然伸向刀架,果决利落地抽一把菜刀高举,右手持刀,左手抻开五指,似垂死羔羊般平铺在大理石菜台上,静候宰割!
“……不行!”
一声凄厉尖叫,让下砍的加速度中?断了一下。
夏初浅疯扑过去,撞歪秋末染,菜刀歪斜落下,给予菜台一记重击!
瞬间,大理石花纹裂出密密麻麻的蜘网,万幸,他的左手保住了。
菜刀还没?落稳,那哐啷哐啷的余声捶打夏初浅的心脏,刀面闪烁的森冷银光刺痛她的眼,更令她窒息的是,与她对视时,他澄净眼眸中?的愕乱。
一瞬,泪雾上涌。
他发病只攻击别人,从来不拿自己开刀!
他的眼神不像犯病了,他明明就清醒着!
那么……
他为什么伤害自己?!
“你干什么啊!你疯了吗!”夏初浅桌面清扫大师似的狂乱推开菜台上一切锋利的厨具,拳头?往秋末染的身上硬砸,“谁教你自残的!我不许你……不许……”
泣不成声,她紧攥的十指虚脱松开,变成手掌贴着他的胸膛,伏他的胸口,额头?相抵,滚热泪水擦着他的卫衫直坠瓷砖,划过细长的深色泪痕。
似乎理智一瞬占领高地,蓦地,秋末染脚下像踩到毒蛇般大步后退,手硬生生握成拳压在身侧。
他避开视线,蹒跚跑向楼梯口,扶着栏杆跌撞上楼,又?藏进了他画地为牢的卧室。
夏初浅紧随,房门再次锁在她眼前,她下压门把手,却听见门向内反锁了。
“……”抹不净眼泪,泪珠子?在夏初浅通红的眼眶无限繁衍。
反正电磁炉的电源关了,也不急着做蜂蜜山药泥,她索性有些赖皮地蹲在门口,脚跟抵着屁股,双臂抱膝,赌气似的下巴一下子?落在两膝之间:“秋末染。”
“你不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做,我就待你的门口赖着不走了,我就等?到你告诉我为止!”
真?的气炸!
这股子?熊熊怒火,一方面来源于他不爱惜自己,居然在思维清楚的状态之下自剁左手!
跺了左手,下一个就轮到右手了?他没?想过他受伤了她有多心疼吗?
另一方面源于后怕,假设万一,那个时间点没?有人出现?在厨房制止他的这一行为……
手腕倏地刺骨幻痛,仿佛亲身挨了一砍刀,夏初浅右手环捏左手腕,好似有冷风在心口打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