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股冰川信息素嚣张跋扈地笼罩着周围,不断扩散,跑回书房的闻凇意感到了突如其来的冷意,搓了搓手臂,下一秒,心脏仿佛也跟着受到挤压,这感觉,与当初在网吧的洗手间,裴渡释放的信息素压力别无二致。
他预感裴渡可能是易感期爆发了,但裴渡的安抚信息素在哪?他跑到裴渡的卧室,在大衣口袋翻找,除了一块手表,什么也没有。
闻凇意慌了手脚,转身又跑出卧室,打算先去找裴渡。
裴渡的小院子里,响起了清脆的铃铛声。
闻凇意脚步不停,但周围很多人已经七手八脚围住了裴渡。
“快快快!渡小少爷易感期爆发了,先送去医院。”
“不用,三少爷之前就嘱咐我把抑制剂带在身上,我去取。”
“三少爷是不是搞错了,怎么会是强效抑制剂,之前莫家的那个少爷不是送了安抚信息素吗?应该注射那个才对啊。”
“管那么多做什么,去取。”管家干脆地命令说。
闻凇意站在廊檐,手掌触在光滑的圆柱,眼睁睁看着裴渡陷入首次易感期,痛苦翻滚、剧烈挣扎、眼睛失去了光泽和神采。
而他什么忙也帮不上。
这一刻,他清晰地意识到——
oga与alpha是带着天生宿命感的登对。
他只是个普通beta,他对裴渡来说,一点用处没有,连强效抑制剂都比不过。
有人取来了一管绿色针剂,注射进裴渡腺体,手脚在众人的制服下,他毫无反抗之力,成功注射强效抑制剂后,裴渡闭上了眼睛,陷入昏迷。
注射强效抑制剂,都会有后遗症,闻凇意不知道裴渡的后遗症是什么。
裴渡被带走了,送去医院。
管家走到闻凇意面前,安抚说:“少爷需要去医院住两天,明天你再去医院看少爷吧,孩子,先回去睡觉。”
闻凇意五指冰冷,他求证什么似的说:“裴渡,会没事的吧。”
“没事,三少爷送来的抑制剂,副作用概率很低,不会有事的,很多alpha都这么过来的。”管家开玩笑说,“渡小少爷不会忘记你的。”
闻凇意却不是在担心副作用,他低喃说:“没事就好,我不应该在他说不舒服的时候,还让他陪我打雪仗的。”
“渡小少爷爆发期应该就是这几天,老爷子就是因为担心,才让渡小少爷把你也一起接过来,老老实实住家里,所以跟您是没有关系的。”
“还有,您不冷吗?脚上另一只鞋哪去了?”
闻凇意低头,一只脚穿着棉拖,另一只脚,光溜溜踩着大理石面,被冻得通红,而他竟然丝毫感觉不到。
闻凇意心慌得不得了,裴渡对他的影响,越来越深了。
逢场作戏,裴渡玩玩而已,他也不能当真。
不然,输了,他得多难堪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