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珑不再说话,只是低低啜泣着。
闻言,李子桀有些颤抖的手,无措地在身上摸索一阵,才找出个玉坠子。
他转身朝戚珑走去,不敢看她的眼睛,只胡乱把玉坠塞进她手里:“……对不起,是我要悔婚这个玉坠给你,若有朝一日你有需要,可来南安侯府寻我。”
说罢,便似逃跑一般,转身飞快离去。
腌臜手段
与此同时,正厅。
戚珑前脚刚走,便听一阵骚动,只听见一声尖锐高亢的声音高呼:“陛下到——”
众人纷纷起身相迎。
谁都没料到裴臻会在这时候驾临,更没想到皇帝对姜家的宠信已经到了这种地步,不过是过寿,竟能劳动裴臻亲自前来。
男女席之间的屏风被撤去,姜夫人和姜浩将裴臻迎上了首席。
但让戚玦意外的是,裴臻这次居然带了宁婉娴赴宴。
想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耿丹曦虽然失宠,却教给了宁婉娴不少争宠的法子,竟哄得裴臻把她带来了。
今日的宁婉娴穿一身红裙,身绣金线暗纹,襟前的虞美人比寻常的颜色要浓艳几分,同那飞仙髻上的流苏百宝步摇相映成趣。
她本就生得端丽,如此打扮之下更显富丽逼人,是一个宠妃该有的气度。
只是面对她时,裴臻的脸臭得有些吓人。
宁婉娴不知自己哪里又出了差错,只能赔着笑脸小心翼翼伺候着。
戚玦看着,压下自己的嘴角。
宁婉娴穿什么不好?偏偏要作和当年咸宁公主那般相似的打扮?
只不过,裴臻少时,被荣贤皇后换上这身衣服,在宫中四处逃窜,已经背地里被半个皇宫的人笑话完了,如今看到宁婉娴这副打扮,脸色都青了。
这还是戚玦告诉宴宴的损招。
她既答应了和宴宴合作,宴宴又帮她弄来了蝉衣,她自当投桃报李。
只是宁婉娴费尽心思争宠,如今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又触了裴臻的霉头。
戚玦遥遥和男宾席的裴熠对视一眼,心里琢磨着该寻什么理由离开席面。
却没注意到此时,姜夫人悄悄给身旁的仆妇递了个眼色。
那仆妇便招招手,登时便有一众丫鬟上前,给席间众人奉酒。
“陛下,这是臣妇府中新得的美酒,还望陛下和诸位赏光一品。”
忽然,只听哎呀一声,杯盏落地。
戚玦循声看去,却见是一个丫鬟将酒盏打翻了,竟洒了戚玉瑄一身酒。
这场景,霎如当日耿丹曦陷害月盈时的伎俩。
众所周知,这样“意外”的泼酒,十之八九没安好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