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不少百姓疲惫睁眼,纷纷走出门。
大街小巷里的议论比昨日更猛烈了。
“昨晚我梦见一个吊死鬼,舌头拖的老长了,我害怕的不行。后来现它翻来覆去的就说几个字,我听了好久才知道他是在替殿下谢谢我。”
“我的娘哟,你这个算什么!?昨晚入我梦的应该是前阵子妻儿被邪祟杀死,自焚的老秋,张嘴一开口,嘴里又是又是灰尘又是黑烟的……”
“要比谁梦里诡更吓人是吧?”
“我梦里的是个婴儿,一脚一个血脚印,笑起来才叫人头麻,肚子上还有脐带拖着呢,嘴里呜啊呜啊的,还往我身上爬……”
街道上的小贩,购买东西的行人。
茶肆酒楼,都在说自己梦里的鬼。
都在比谁梦里的鬼鬼更吓人。
也有不少人提及昨天被衙卫斩杀的邪祟。
大家都没意识到:他们以前提及这些阴魂邪祟,带来的都是惊慌和恐惧,害怕要死。
现在见面都会问一句:你梦里的鬼鬼长啥样?
哦,淹死鬼?那还算一般般了!
你说啥?
你觉得淹死鬼吓人?
切,那是你没见过我梦里的鬼鬼……
那才是真的吓人!
云中县的百姓在聊天中开始一场明晃晃的攀比热潮。
有的觉得比不过就是输了。
于是也悄摸的去县衙给皇女殿下送东西,希望得到特殊关照。
有的是一盒点心,有的是一碗红烧肉,还有自家种的水果啥的,还有活蹦乱跳的老母鸡……
除了第一天送礼有人匿名写信之外。
后面几天都没有人留信件。
反正最后林玉迩都是‘群’式去让鬼鬼回应感谢。
接下来几天,云中县的人人都在攀比。
从最初看见狰狞的鬼面就鬼哭狼嚎,到后面和鬼鬼称兄道弟,聊天嗨皮。
比如询问鬼鬼怎么死的?死的时候多大?可有什么金银财宝没花完的?说出来,我可以帮你花……
再加上。
偶尔林玉迩就会抓回几个探头探脑的邪祟让衙卫门杀。
城墙上的邪祟脑袋月越挂越多。
百姓们的胆量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练出来了。
小孩子见到挂在城墙的邪祟头颅,都不会害怕了。
以至于。
府衙出征召令的时候,觉得少了点刺激的热血儿郎争抢着报名。
还有个叫沙罗的男子,自己脑补,以为征召会限定名额,还给自家兄长下泻药,让他拉肚子。
结果两兄弟被通知录取那天,他被自家哥哥打的鼻青脸肿。
……
院子里。
林玉迩袖口染墨,指头漆黑,手里抓着一根黄瓜嘎嘎啃,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衙卫。
询问边上的张嬷嬷。
“这是要打架了吗?”
张嬷嬷瞥了一眼外头,“大概率是的。奴婢听王爷说等底下的兵再训练几日,就要去隔壁雁门县……”
“雁门?”
林玉迩嚼着黄瓜,眼珠子转了转。
“好像在哪里听到过。”
嘟嘟开口提示:“夫人您忘了,你这几天抓的邪祟都是从雁门那边过来的!”
“嗷,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。”
林玉迩吃黄瓜的动作一顿,剔透盈澈眸子转了转:“野王说要去雁门县打架,有没有说谁带头?我先说好,我不带头的嗷。”
张嬷嬷有些惊讶林玉迩的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