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降临。
奥洛维斯拎着自己的魔药箱子,带着塞缪尔前往蜘蛛街,他换下了白日里的神甫白色长袍,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宽檐帽子,上身内里穿着灰色条纹的细麻长袖衬衫,外加一件常用的黑色皮质风衣,黑裤子以及黑色的皮鞋。
金色的长发被他用圆形卡环束拢到了脑后,遮掩在风衣里,竖起来的衣领很好的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,他又戴了个围巾。
上午,他对菲利普队长说的话是真实的烦恼,就是真话听起来有点欠欠的。
在他将要出门的时候,塞缪尔已经把他的神甫长袍洗好,晾在外面的衣架上了。
真像一个勤劳的洗衣工。
奥洛维斯的鼻梁陷入格子围巾里,有点热,他推了推细边的银丝平光眼镜,掩饰笑意:“走了,塞缪尔。”
塞缪尔踩着小皮鞋啪嗒啪嗒的走过来,奥洛维斯把围巾脱下来给塞缪尔围上。
对于塞缪尔上次定制的鞋子,还有一个星期才能拿到,如果塞缪尔到时候要穿,奥洛维斯也不介意,他对奇装异服很有包容性。
不过,在奥洛维斯给自己买日常衣服的时候,还是顺便给塞缪尔买了两三身换洗的春季衣服,现在塞缪尔穿的是质地柔软的棉质长袖衬衫和软尼绒棕色三扣马甲。
商场里有成品鞋,不过价格会高一些,在找到合适的码数后,奥洛维斯给他自己和塞缪尔各买了两双换着穿,都是普通的日常款,和在小镇上订做的相似。
一切准备完毕,奥洛维斯提前给塞缪尔打个预防针。
“等会我会买束花给红舞鞋,花是送给红舞鞋女士的,塞缪尔。”
奥洛维斯不想闹出类似早上的事了。
“不是,我的。”塞缪尔说道。
“恩,是红舞鞋的,我们要快一点,天色已经晚了。”奥洛维斯用另一只手牵着他。
塞缪尔高兴起来:“奥洛,我们买花。”
“给谁呢?”奥洛维斯引导着他的语言。
“红舞鞋,女士。”塞缪尔很快接上来:“人类,女性。”
“最后一句话可以不用说,塞缪尔,在外面没有人特意会说人类女性,男性这些词。”奥洛维斯走过长春大街,坐着公共马车已经到达多伦城的市中心,已经入夜了,这里还是很热闹,时不时能看见秩序神教的守护官们和警察在巡逻。
在一家花店买了一束花以后,塞缪尔抱着花,数着花的种类。
“苍兰,太阳花,百合,剑兰,卷卷草…”
“全部,红舞鞋女士。”塞缪尔看向奥洛。
“是的,这一整包里的花都是她的。”奥洛维斯把兜帽往下拽了拽,带着塞缪尔出门。
等到了蜘蛛街,奥洛维斯发现自己不用交门票了,他本来就没打算交,沿着上次走过的道路,奥洛维斯发现废弃游乐园的流浪者,乞丐,小偷多了起来,他们藏在各个角落里,像是阴沟里的老鼠。
塞缪尔抱着一束鲜花,绕开路上的呕吐物和各种垃圾混合物体。
“有人,在笑。”塞缪尔说道。
奥洛维斯也听见了阴影里的嘲笑声,他看了一眼塞缪尔,遮的严严实实或是穿的破破烂烂的才符合蜘蛛街的街容,塞缪尔很像家境良好的中阶层人士,尤其是还抱着一束鲜花,看着这样的人嫌弃又不得不小心走路,会让一些心思阴暗的人想看他出丑,最好一不小心再踩上狗屎什么的。
“不用管他们。”奥洛维斯把花接过来,又给他围巾往上拉了拉。
“笨蛋塞缪尔,不是所有的笑声都代表高兴。”乔说道:“人类很复杂的。”
到达粉色浪漫舞厅,奥洛维斯对着门口保安兽人说明自己的来意。
“你还敢过来?”兽人嘀咕了一声,看见奥洛维斯他们有点惊讶:“老板聘请了一位光明神甫魔药师,她宣传了一天,所有人都以为在开玩笑呢,你害的老板丢了好大的脸面。”
奥洛维斯轻咳一声:“今天有点忙,错过时间了,我自己走进去吧。”
“老板现在没在舞厅。”兽人说道。
“没事,我找到自己的工作室。”奥洛维斯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