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
上台认领拍照的人却不是孟时北,换成了一身晚礼服的孟时薇。
她举着胡桃木匣缓步下台,路过戚夫人的时候微微点头:“戚阿姨,夺人所爱了,请见谅。”
戚夫人没问孟家姐弟怎么也会在场,她无所谓一笑:“千金难买心头好,后面是彦深同孟总工在竞拍,见谅的不应该是我。”
一句话之内,闻彦深成了‘彦深’,孟时北叫成了‘孟总工’。
亲疏有别。
竞拍会后有个事后酒会,孟时薇拉着一帮富太太过来围着戚夫人,美约其名是为了方才竞拍的事前来道歉,实则硬生生隔开了戚夫人与司遥。
司遥借着机会往旁边站,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闻彦深的问话,眼神飘忽地朝后看。
但无论她怎么梭巡,始终没有在瞧见孟时北的身影。
仿佛方才在屏幕上闪过的人根本不是他。
司遥心中怪异的感觉又冒了起来。
孟时北这几天太古怪了。
从西城回来的时候,前路再难,也有希望与期待。
所以她才有勇气独自回到戚家。
胡思乱想之时,闻彦深伸手拿过司遥手中一直举着却没喝入口的香槟杯,随手摆在服务员的托盘上,示意司遥:“司小姐,有没有兴趣同我出去透透气?”
司遥一怔,这样的问话很突兀。
可联想起闻彦深三番五次的相帮,司遥心中有所察觉,她背过身整理了下情绪,写了张纸条交给服务员,让她转交给戚夫人,自己快步跟着闻彦深朝外走。
室外泳池的旁边,有一处僻静的鹅卵石小路,四周载了绿植与假的芭蕉叶。
路径深处竟是一处小小玻璃花房。
司遥拎着裙摆,小心翼翼踩在石头上往里走,孟时北伫立在花房前的灯柱下。
身上还是单薄的黑衬衫,削高精瘦的身材。
明明才一两日未见,但司遥却觉得两人好像相隔了很久。
她没注意到闻彦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,垫着脚朝着孟时北跑过去,“孟时北!”
扑得太猛,逼得孟时北倒退一两步才接住。
司遥又反应过来,将手从孟时北的脖子上抽回来,抚着自己的小腹:“一时间忘了,又撞肚子了。”
见她这样的小心翼翼,孟时北心脏在一刹揪了起来,酸胀发疼。
“没事。”喉咙里半晌才能滚出一句话,他大幅度吞咽,将苦涩憋回胸前里,“你穿得那么少,冷不冷?别感冒了。”
他顺势牵着司遥推门走进玻璃房,里头像是暖室,开着三月份难得还有的郁金香与蝴蝶兰。
整室喷香。
花房中没有桌椅,只在中央摆了一架钢琴。
孟时北带着她走过去,肩并着肩而坐。
司遥的头靠在孟时北的身上,才一会又抬起头,抓起他的手测温度,“你很冷吗?”
“不冷。”
“那你怎么在发抖?”
孟时北移开视线,“出来得太急,穿得少了。”
司遥哦了一声,没纠结这件事,先解释,在追问:“今天听说是闻先生给戚阿姨发的邀请卡,我们才会来拍卖会,但你是怎么会来的?还拍下了戚阿姨看中的那尊白玉雕?”
孟时北的胳膊一紧,司遥明显感觉他颤得更厉害了。
不知为何,心里那股不安的劲头越放越大。
似乎有种风雨欲来的错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