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一想,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和可惜。他刚有点思路,却没想到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,直接被扼杀在摇篮中,连下床都办不到。
这就好比你刚得知了这期□□的号码,正打算去买,却告诉你今天封楼,不允许外出是一个道理。
总的来说,还是他应对这种事情的次数太少了,要是换做其他人,说不定都已经靠自己的能力解开束缚了,奈何他只是一个刚融合了一小部分亓官殊的【普通人】,典型的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亓官辞忍不住暗骂了一声,把头狠狠地往枕头上砸了一下,别误会,他是一定不会动一些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心思的,他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郁闷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,本来牢牢围在亓官辞脖子上的护颈居然因为亓官辞的这个动作,被砸松开来了,脱去厚软的护颈,紧接着就是颈部传来的一阵清凉意,没有东西包裹,空气可以流通,不说别的,至少轻松了不止一点半点。
而那处格外冰凉的地方,亓官辞眼神微闪,随即漫上喜悦。
他开始尝试不断地向后砸头,有着枕头存在,他并不用担心把头磕坏,且他的目的也并不是砸头,而是——
把脖子上佩戴的那个东西借助惯性,送到自己的嘴边。
在尝试了大约有五六十次后,亓官辞都觉得自己的后脑勺有些发疼了,终于他咬住了那个东西。
此时他浑身都是汗,但他的心情却格外好,用牙齿咬住东西,躺在床上喘气缓神,眼中的光也越来越亮,在他的嘴上,正咬着一个刻着【诸邪退散】文字的铜钱。
这并不是作为货币流通的那种铜钱,而是特殊打造的抑凶法器。
当然,这枚铜钱,就是之前在天行院中,亓官殊给他的那一枚。
亓官殊并不只是给了他一枚铜钱,同时也在铜钱中储存了部分灵气,并告诉了他一些简单的咒语和结印。
虽然他现在双手无法结印,可是念咒还是可以的。
亓官辞双眼微虚,咬住铜钱,目光逐渐凝起,神色严肃间,他居然有几分感觉和亓官殊一样了。
“天地玄宗,台星无停,八方威神,使我自然。灵宝符命,洞罡乾罗,八方知闻,侍卫我轩,道炁常存,凶秽消散,附光和尘,净离其束,急急如律令!”
咬着铜钱,亓官辞念出的咒语却并没有多少含糊,待到最后一个“令”字落下,亓官辞的双眼中似乎闪过了一道极淡的金光。
铜钱上的【诸邪退散】四个字一一亮起,随后只听一声微弱的风声,浑身的束缚感在瞬间如潮水般褪去。
亓官辞双臂因松开束缚而晃动一瞬,随后又感觉腰部一轻,再接着,亓官辞就可以整个人从床上坐立起来。
吐出铜钱,亓官辞抽了张桌上的纸擦拭了一下表面,同时忍不住发出感叹:玄学真牛,这虽然一点都不科学,但是真牛!
坐在床上揉搓了好一会被绑的有些发麻的手腕后,亓官辞穿上鞋子在病房内打量起来。
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,这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病房,怕病人伤害自己,甚至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,连椅子都没有!!!
床脚和桌子的边角处都用棉布包裹严实,怕病人磕碰到。至于其他的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,都是统一收在桌子下的柜子当中。
亓官辞看了两眼,也就两套换洗衣物,和洗漱用的口杯、牙刷、毛巾这些。像什么电子用品,根本就不存在。
看来是无法和外界联络的。
亓官辞又走到窗口边,小心掀起了窗帘的一角,透过缝隙朝外望去:下边是一个类似空中花园的活动区,摆放了一些危害性不大的塑料玩具,以及用来复建的一些运动器材,花草修剪得平整规矩,好看,但这份好看中透着那么一丝僵硬死板。
扫了一眼楼下,亓官辞又将视线往上打量。
上边是病栋楼,看这个楼的大概,并不小,而且是一个连体的楼,中间有一道长廊连接。
亓官辞猜测,那边应该是医护人员和治疗的地方,这边则是病人居住的地方。
他并不认为自己在病人区就可以找到什么关键线索,想要通关,他是一定要接触医生这个身份的,可现在的问题是,之前的那套医生服,现在根本就不在他手边啊!
没有医生制服,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他是医生呢?怎么,穿着一身精神病人的衣服,走过去对护士说:“哈哈,傻了吧,其实我是医生来着。”
只怕护士会直接来一针镇定剂,然后加大用药程度。
啊,难搞啊,难搞。
亓官辞思考着,一边在口袋里开始摸索起来,果然摸到了一个方形的物件,拿出那个小物件,赫然是属于【齐鹤川】这个身份的医生铭牌。
嗯,铭牌有了,那要怎么样,才能让护士相信他就是【齐鹤川】呢?
亓官辞只是看了一眼铭牌,就把它收回口袋中去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东西没有被收走,但是如果被护士发现了,指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
万一直接被没收了,他还靠什么证明自己是医生?
一边想着,亓官辞一边走到门口,小心把手搭了上去。这个医院的时间比较老旧,所以这些门锁的声音都比较大,他想要混出去,前提是不能因为开门的声音,把护士引过来。
在小心拧动门把手的时候,亓官辞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堪比什么国际特工在开密码锁,神经紧绷,半分不敢懈怠,终于感觉到了门锁开了的那种松力。
透过门上开的老大的观察窗,亓官辞注意到现在护士不在,虽然不知道护士会在什么时候回来,但是现在是一个离开病房的机会。
走,还是不走?
只是迟疑了几秒钟,亓官辞果断选择了走。
小心拉开房门,亓官辞试探性地探头出去,正好对上了斜对面病房也开门探头出来地一位青年,青年看到亓官辞,顿时眼神一亮,不过他并没有大声喧哗,而是放大口型,用较慢的语速无声问道:
“你、是、队、友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