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说,圣古陀婴——吃鬼?!
不管是不是鬼,它吃的,都是与鬼怪相关的东西。
现在他们被困在这里,即便这背后不是鬼在作祟,不是鬼打墙,但是……圣古陀婴可以把“它”吃掉啊!它可以吃掉这些迷障,把正确的路露出来!
这么想着,亓官辞往自己的肩膀处望了望,虽然他看不见圣古陀婴在哪里,不过根据之前它一直喜欢待的地方,差不多就是在肩膀处。
亓官辞对着空气轻声说道:“小家伙,你跟着我这么久,我还把你从商老板手中救下来几次,你总要办事吧。饿了吗,帮我把这里的迷障破开,怎么样?”
虽然这个举动在其他人眼里看着会很像神经病,但是在范无咎眼中,亓官辞就是在和婴鬼说话。
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亓官辞认为婴鬼可以破除这里的迷障,不过他也没有开口阻止,事实上,他也对婴鬼感到好奇。
这可是吃掉异海中的血种都没有任何事情的婴鬼啊,说不定,它还真能把他们从这里带出去呢。
倒也不是说范无咎不能带他们出去,只是他现在只剩下不到六小时的“健康”时间了,要是动用能力,确实可以出去,但后续的一些任务,也就可能完成不了了。
要是功德足够,他哪里还会选择和亓官辞一起在这里“闲逛”。
在范无咎的视线里,趴在亓官辞肩头的婴鬼站起身来,歪着脑袋,努力理解亓官辞的意思,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听明白了,还是没有听明白,反正在亓官辞说到“饿”字的时候,整个鬼都兴奋了起来。
亓官辞怕圣古陀婴听不懂,还用手指了指面前浓雾一般的迷障。圣古陀婴抱着亓官辞的手指晃了晃,白瞳望着浓雾眨了眨,似乎突然理解了亓官辞的意思,咻地就冲进了迷障之中。
范无咎在旁边看得连连称奇,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多余神色。他对婴鬼非常好奇,尤其是婴鬼居然还很听亓官辞的话,这可真是一大奇事。
一只暂不可知是凶是恶的厉鬼,却听一位普通人的话。
要不是亓官辞身上确实没有养小鬼的气息,范无咎还真会怀疑这只婴鬼,是不是亓官辞用禁术偷着养的。
圣古陀婴确实很厉害。
它冲进迷障后没多久,就有一处地方的浓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稀薄了下来,随后显现出一条小路。随着浓雾开始消减,周围的环境也逐渐清晰可见起来。
这确实是一处已经荒废不知道多久的偏远地区,周围都开始长植物了,一簇一簇的接在一起,单是野草都有差不多半人高了。
也不知道这是哪里,居然这么久都没有人过来规划地区,就像是早就被遗忘的废区。
在浓雾减去时,亓官辞就拿出了手机开始找信号。
好消息是,可以接受到部分信号了。
坏消息是,这点信号接近于没有。
圣古陀婴吃掉了近半成的迷障,有些吃不下去了,便回到了亓官辞的肩膀上消食。
亓官辞只觉得肩膀一重,虽然依旧是看不见东西,却可以感觉到有一个小婴儿大小的“孩子”正坐在自己的肩膀上。
嗯?圣古陀婴长大后,会逐渐被周围的人察觉?!
如果按照这样的推测下去,那岂不是终有一天,圣古陀婴会直接以“实体”出现在肉眼内?!
亓官辞在心中惊叹一声,只可惜现在[亓官辞]陷入沉睡,没有人可以为他回答这个推测是否正确。而范无咎,显然是不知道这些的。
就连商陆都说,圣古陀婴的记载只是少数,能知道的,就是它是已经灭族的尧疆的一种巫蛊神兵。
可是……商陆都没有认出来婴鬼是圣古陀婴,[亓官辞]是怎么知道的呢?
[亓官辞]身上的秘密,太多了。
但现在,亓官辞根本没有任何资格,去触碰这些秘密。
不过亓官辞并不为此感到自卑,他有自信,总有一天,自己会亲自掀开这层秘密。
范无咎在迷雾破开后,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捻了一点泥土,放在鼻尖嗅了嗅,随后一脸凝重地看向亓官辞:“这里,死气太重,有些超常了。”
亓官辞也跟着蹲下来,学着范无咎的样子捻起部分泥土嗅了嗅,就是很普通的泥土味,似乎和寻常泥土没有什么区别:“什么是死气?”
“死气一般有三种情况形成。一是万骨窟,冤魂冢,如乱葬岗,焚尸地。二是人气薄,地荒凉,如火山,沙海。三是有妖焉,恶鬼乱,如僵尸群居地,百鬼夜行区。”
范无咎简单为亓官辞解释了一下死气形成的原因,随后站起身来,拍了拍手,将手上的泥土拍去,又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纸巾仔细擦干净手,把废纸放进一个袋子中包好,又放回裤子口袋中,即便这里是处荒地,他也不能乱扔垃圾。
亓官辞倒是没有那么多讲究,只是随意拍了拍手就算作罢:“那这里,应该是第二种情况吧?这里也不知道荒废了多久,我在上京生活了这么久,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。”
听着亓官辞的话,范无咎却是摇了摇头:“不,我觉得,是三种都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