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卿点头:“您信我。”
沈忠年呼吸微微急促,几息之后,又问:“为父能做什么?”
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沈忠年想,即便自己手中实权被削弱的差不多了,但只要官服还在身上一日,他沈忠年站在那,说的话就有分量,就还能和那些老家伙拼一把!
“您是百官之首,应该能分辨孰清孰白。”
“自然。”
“这便够了。”
沈忠年:?
不是,“够了?”
“对。”时卿弯唇,眼里泄出清浅笑意,“您只需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上这么一嘴,此人能否委以重任,裴闻钰自有定夺。”
沈父尖叫:“都说了不要直呼王爷名讳!!”
时卿:“……好的。”
沈忠年一头雾水的同时又有点老父亲的欣慰,时卿自小就比长子机灵,虽顽皮了点,可大事上向来靠谱。
“你心思正,主意多,为父依你。”
沈忠年拍拍时卿的肩,心道以他的本事,在江南总比京都安全,留在京城反而担心出事。
“何时出发?”
“暂定七日后辰时。”
杀手是个高危职业(7)
大魏的摄政王心中只有权势和仇恨,在他眼里,时卿虽然特别,却远不到难以割舍的地步。
时卿琢磨出点味道,咨询系统,小老虎表示:“他需要时间考虑您在他心里究竟意味着什么,又有多重要。”
时卿想了想,决定以身入局,亲自下江南一趟。
某日深夜和裴闻钰说,对方也只是停下动作,抱着人翻了个身。
“去江南做什么?”
温存间,时卿指腹轻贴着男人的脸,汗涔涔的,嗓音也带着湿意:
“去看看师父,刚好父亲停了我的任务,有时间去拜访他老人家。”
裴闻钰心里始终记挂着时卿刺杀他的事,问:“你师父是谁?他让你接近本王?”
想起那个退休小老头,多少有点冤枉,时卿摇头:“师父如今只是山林间的渔翁,早不问世事了,我也不忍心将他卷入江湖朝堂。”
“他老了,应该安享晚年。”
裴闻钰眉头微挑,生出点兴趣,时卿清楚以他的本事,早晚会知道,必须从一开始打消他的疑虑。
“师父早年英雄意气,却痛失所爱,万念俱灰下,觉得名和利都没什么,偌大的教派说让就让了,除了我和父亲,无人知晓他还活着。”
“我继承了他的代号,偶尔执行任务,难度不高,原本过两年也要退了,和师父约定好的。”
“师父总说,江湖不缺故事,也不缺传奇。他只是个俗人,年轻时有碎银几两傍身,老了有徒弟养老,知足了。”
裴闻钰:“他只你一个徒弟?”
“上面还有一个师兄。”时卿神色难掩骄傲,“我是他的关门弟子。”
两人又聊了许多,大部分都是时卿在说,聊他和沈父的相互逗趣,聊兄长的二三损友,聊师门的“恩怨情仇”。
从家宅大院,到小辈生活的京都,再到更广袤的江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