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
他克制着声音,一片沉寂中,唯有月光无声而朦胧地勾勒出整幅场景。艾妲像在观赏一幕并不高明的拙劣表演,挑剔的观众没有给出喝彩,只在元帅面露艰难时,带着淡淡的嘲意笑了笑。
谁会把那麽大颗的珍珠塞进发间,没有品味的男人。
在元帅有些迟疑地,塌着腰想去够更远处的红色刚玉时,艾妲走上前去,抬脚踩住了男人的手。「可以了。」她说。似是因为他的努力,语调竟有一丝令人不敢置信的温柔。
卫瓷难免愣怔,艾妲折起他的手臂,俯下身子,凑近了他的胸膛,她如花瓣一般娇嫩的嘴唇轻轻蹭过了他温暖而饱满的胸肉。
那触感太轻,太柔和,元帅反而不知所措起来,不自觉稍稍挺高了些,在那一瞬间,恍惚以为她要在心口落下一个羽毛般轻盈的吻。
下一刻却有猝不及防的刺痛传来。
艾妲重重地咬了他一口。
卫瓷「嘶」了一声,抽着气,又感到胸口一阵湿意,艾妲柔软的舌尖舐过细小的伤口,将渗出来的一点血珠卷入喉间,抬起眼,望着他微微一笑。
那笑容中似有淡淡的血腥气,带着一种令人悚然的森冷。
卫瓷呼吸一窒,少女柔软的手臂缠了上来,他感受到她冰凉的体温,她咬过他浅红的双粒丶脖颈丶耳垂,留下极深的齿印。
像要将他啃噬至只余白骨,尽数吞吃入腹。
她伏在男人的胸口,馀光瞥过地毯上璨然生光的水晶丶钻石与刚玉,眸光微动,笑意盈盈,「给你穿一个,如何?金属钉,宝石坠。」
她像他当时那样,为Omega挑选装饰品。
感受到手掌下的皮肉骤然绷紧,男人僵硬着身子,一动不动。艾妲懒散地笑了笑,像在揉什麽星际宠物一样,用力地揉了两把。
「说说而已,怕成这样。」
……
翌日清晨。
卫瓷先一步醒来,稀薄的晨光中,少女还在沉眠,她熟睡中的脸颊微微透着粉,长睫卷翘,任谁看了都会心生爱怜,元帅不自主地望了一会儿,才拖着酸痛的身体下床。
他已经适应了早晨的流程,从隔间的盥洗室出来後,他用手指理了理长发,便下楼准备早餐。将食物从无菌容器中取出稍作处理,布置好餐桌,他又前往衣帽间。待回到二楼的卧房时,执政官还没有醒来,睡颜恬静。
卫瓷无声地走过那张四柱床,站在落地窗前,还有些酸胀感,但不是不能忍受。卧房内充盈着的花香,反倒令Omega感到安定。
那种曾折磨他的焦渴无影无踪,他的情绪难得的平稳。
元帅安静地站了一会儿,身後传来一阵窸窣响动,只穿着一件衬裙的少女赤足下了地,没有看他,径直走向了隔间。等她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出来,走过超声波烘乾器,那头浅金色的长卷发转瞬变得乾燥蓬松。艾妲的脸上不见困倦,她坐於梳妆台前,欲敷上一层粉霜,卫瓷却走过来,轻轻执起了她的一绺长发。
复古的镀银烛台挂镜中,映出一张微带讶异的秀美脸庞,艾妲挑了挑眉,没有说什麽。
卫瓷同样沉默,这样近的距离,少女身上馥郁的香气令他全身漫溢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舒适,Omega本能在叫嚣着更靠近一些,从标记他的Alpha那里汲取更多。但元帅克制着冲动,只专心而细致地做着机械女侍的工作,将那头飘散如海藻般的浓密长发盘起。
在他低着头,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手上动作时,艾妲从镜中打量着男人。他乍看上去还是十分像一个Alpha,轮廓冷硬,眉眼锋利,唇线紧抿着,胸腹的肌肉紧绷着微微鼓起。只是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呢?是散落的长发增添了一抹柔和,还是难以掩盖的丶内里碎裂的一丝脆弱气息。
她想起贝尔芬格堡的死囚室里,刚被她咬破腺体丶标记完的男人惨澹的神色。元帅还是变了许多的,那种不惜自毁腺体的绝望的决意,终究是被磋磨得不剩下什麽了。
他有了一分合格的「妻子」的影子。
是他主动将自己,向艾妲提出的预期与希望去塑造。在数次令她感到愠怒与厌倦的忤逆後,完全的标记成结终於让他稍稍地学会了,如何做一个驯顺的Omega。
艾妲冷淡地看向镜面,从成为Alpha开始,信息素的作用一直令她感到惊诧,那种毫不费力丶十分简便的对另一人群的掌控,一旦使用,便不知不觉成瘾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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