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仍成为了强烈的感官刺激的俘虏,根本无暇思考丶无力反抗,也无法凭上一次的所谓经验规避些什麽。他还是浑身颤抖,狼狈不堪,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没有呜咽出声。
铺天盖地的花香笼罩着他,仿佛要将他绞杀於其中。
在他差一点就要控制不住,被信息素撩拨得,下贱地恳求Alpha的粗暴对待时,艾妲的嘴唇离开了他的脖颈,卫瓷浑身瘫软,胸膛不住起伏,他听到少女带着愉悦的声音。
「你是我的所有物了。」
艾妲抬起他的脸,望着喘息不止的男人,澄蓝色的双眸中闪动着一丝满意。她又重新握住了那道锁链,最为牢固的丶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从此在他们之间建立,而元帅不会有第二次机会脱离她的掌控了。
她放开手,任由男人的身子软倒下去,像只受伤的动物一样趴在那儿,脖颈腺体的位置还在渗出血珠。艾妲没有在意,她抹去了自己嘴唇上的血迹,从元帅身上跨了过去。
她赤着足,走路无声,卫瓷勉力向她的方向望去,少女走进了垂落下来的丶酒红色的帷幔里,平静地对他说,「过来。」
「……」
已经缔结了标记关系的情况下,Alpha说出口的话语,更像是一道命令。卫瓷感觉自己的心颤了颤,他咬了咬牙,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,踉跄了一下才站稳。
这一站起,双膝的疼痛便难以忽视地传来,小腿不自觉地微微发着抖。元帅微怔一下,苦涩地笑了笑,到底是Omega本就这样脆弱,还是因为多次手术身体发虚的缘故。这才哪种程度,才跪了多久,在弦乐宫外那一次,他是跪了一天一夜才丧失意识栽倒在地,竟还能再变差。
或许也有这一日未曾进食过的原因,卫瓷抛却了那些纷乱的想法,迈开步子,却有一道冷酷的声音让他停住。
「跪着过来。」
卫瓷沉默了一会儿,动了动唇,没有说出什麽。
他攥紧了拳,再一次跪了下去,脊背挺得笔直,缓慢地用双膝挪动着,一点点向着帷幔前行。
艾妲便坐在那张巨大而柔软的床上,倚着雕刻有古典花型的床柱,好整以暇地看着男人如何膝行走完这一段距离。
他身上那一片薄如蝉翼的半透明的白纱,因标记和膝行而起的一层薄汗,与皮肤贴得越发紧了,浸出显眼的肉色。男人低垂着头,或许是看到了,但也毫无办法,就那样狼狈地丶艰难地,一步步来到了她面前。
带着一身甜腻的Omeg息素味道。
艾妲轻笑一声,微微颔首,「做得好。」
她伸脚踩在了元帅的胸膛上,男人的胸肉十分饱满,不刻意聚拢,中间竟也有一道阴影,她随意碾了碾,男人沉默不语,只忍耐着。
「这时候可以叫一叫了。」艾妲说,「没学会吗?还是爱尔柏塔没有教你。」
「……教了我的。」卫瓷艰涩地开口,别过脸去,艾妲等待了半刻便不耐烦,她瞥了男人一眼,往里面退去,「上来。如果不会,那只兔子明早就进分解炉。」
「……」
卫瓷紧抿着唇,他的神情几度变换,最终归於一种麻木。在昏暗的环境中待了这麽久,他终於略微地适应了,少女的面容也不再那麽模糊朦胧,她一头浅金色长卷发披散着,落在肩头,只穿一件衬裙,看上去恬静而又美好。
元帅不由得恍惚,空阔的房间里,他突如其来地感到一阵荒诞。这明明是他在定下婚约後,曾小心翼翼地梦想过无数次的场景。在私密的场所,只有他看到,这样闲散丶随意,褪去了繁复衣裙与珠宝的少女。
在很多个深夜里,他也隐秘地幻想过,他与艾妲·佩洛涅特殿下的新婚之夜,元帅在婚前一直恪守礼节,直到那一日,他才会珍重地,标记他的伴侣,他的爱人,他的妻子。
他会小心翼翼地撩起她散落的浅金色长发,温柔地拥抱住她,动作轻柔地完成标记。他想,那应当是有一些疼的,他此前并没有过标记他人的经验,Alpha同僚们都说那没什麽,只是有点刺激罢了。但被犬齿刺入皮肤,总归是会感到疼痛的。更何况,他的未婚妻是帝国最娇贵的玫瑰,若是她因此而掉泪,他真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了。
Alpha同僚们曾对他说过,Omega实际上并没有那麽娇气,身体构造不一样,就是为了被操和生孩子才长成那样的,天赋如此,哭着喊着说疼啊,其实早就爽到了。不用畏手畏脚丶拘束自己。
他们还说,就算那是一位殿下又怎样呢?你在床上治治她,没有Omega不听Alpha话的,用信息素嘛,很管用的。
……
卫瓷闭了闭眼,他穿着那件几乎遮掩不住什麽的所谓「睡衣」,迟缓地躺到了艾妲的身边,只有一截小臂的距离,他甚至能嗅闻到少女发间的幽香。
这是他第一次与艾妲同床共枕。他描摹过无数次丶怀着欣悦与紧张期待过无数次,但绝没有想到,当这一场景真正实现时,一切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