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差点,是已经把你给骗了……赵锋心里小声的说道。
“可是……”
这时,刘树义的声音却响了起来:“你们看看这个。”
说着,他把自己从炭盆里捡到的纸张烧后留下的边角拿了出来。
杜构疑惑的接过纸张边角,目光看去,而后……
“这!?”
他双眼忽然一凝,看着那仅剩的“息王”二字,表情不由一变。
程处默见杜构这般奇怪的表现,不由道:“怎么了?这纸上有什么吗?”
杜构眉头蹙起,思索说道:“这被烧毁的纸上,能看到‘息王’二字,是否代表……吴寺丞与谁通信,内容与息王有关?”
“而他死时,这封信专门放到了炭盆里烧毁,明显是不希望被其他人发现……”
“这般隐秘小心,如果是正常通信,何至于此?”
程处默瞪大眼睛,道:“这不就是说明他就是贼人吗?难道我刚刚猜的没错?还是说,他是被灭口的?”
杜构看向刘树义,道:“刘主事,你怎么看?”
刘树义目露沉思,微微摇头:“线索有限,不能轻易下结论,我已让杜姑娘派人去太医署取来取药记录,届时就能知晓吴寺丞究竟是抓的两种药,还是一种药了。”
“如果是一种药,便可直接确定,他的死是他杀,从纸张边角来看,有一定概率是灭口。”
“如果是两种药……”
刘树义皱了皱眉,那情况就复杂了。
杜构见状,想了想,道:“目前也只能这样了。”
说着,他看向宏文路与柳元明,道:“不知吴寺丞平常在太常寺表现如何?近期可有过什么异样?”
“异样?”宏文路认真回想了一下,摇头道:“没有发现,吴寺丞一直兢兢业业,来的比我们多数人都早,走的也比我们多数人都迟,我几乎没见过比吴寺丞还要认真负责的人。”
严肃古板的柳元明也点头:“不错,吴寺丞做事,我是最放心的,也正因此,这次息王的改葬之事,才全权交给吴寺丞……不过硬要挑奇怪的事,还真有一件。”
“什么?”听到柳元明的话,众人连忙看向他。
柳元明道:“三天前,吴寺丞突然送了我一本书,他为官清廉,不屑于钻营,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送我东西,我当时问他为何要送我书,他只是说碰巧在书摊看到那本书,认为我会喜欢,就给我买了。”
“突兀送书?”
杜构目露思索:“三天前,距离今天他的死不算久,从未送过东西的他,突然毫无征兆的送了一本书……”
他看向刘树义:“刘主事,那本书会不会藏着什么秘密?”
“有可能。”
刘树义看向柳元明:“柳少卿,下官能看看那本书吗?”
“自然。”
柳元明没有任何犹豫:“书在我府上,我去给你取来。”
刘树义点头:“多谢柳少卿。”
说着,他看向赵锋,道:“赵锋,你赶马车,送柳少卿取书。”
“是!”赵锋痛快点头。
很快,两人便转身离去。
寒酸的吴府,再度陷入寂静,只有老管家的哭诉声,断断续续。
刘树义视线重新看向地面上的尸首,看着吴起那睁着双眼,表情扭曲的脸庞,眸光幽深。
按照时间来计算,吴起的死,基本上就是自己去到工部之后。
无论吴起是自尽,还是他杀,都代表,自己的所有行动,都被贼人在暗中掌握着。
贼人已经预料到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。
所以,吴起死了!
那么,这是否代表,工部那个有问题的工匠,可能也出现了意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