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先头军先去开路,所以林燕然和有琴明月提前一天知道了柳蓁蓁要来的消息。
两人得知时,都十分吃惊,默默对视了一眼,林燕然先开口道:“师姐定然是得知我和姬越大战受了伤,特地赶来看望。”
这话本意是为了解释,可有琴明月本来就在胡思乱想,闻言立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。
“原来是这样?”
她看着林燕然,眸光幽幽,似笑非笑。
林燕然被看的有些发慌,暗忖女皇陛下这幅模样,似是有点不妙啊。
果然,只听她继续道:“阿然真是好福气,不止得龙渊国女皇如此挂念,还得她万金之躯赶来探望,当真是艳福不浅呐。”
林燕然头皮一麻,以前柳蓁蓁没戳破时,她可从没当回事,可柳蓁蓁戳破后,她就不敢掉以轻心了。
此时听着女皇陛下的话,只觉一股醋味儿扑面而来,暗暗叫苦道,不妙不妙,大大滴不妙。
她赶紧将人圈住,贴在她耳边道:“娘子说笑了,我的艳福只有娘子一人,和旁人有什么干系?”
有琴明月神情不变,凝着她,语气莫测:“那也是红颜知己,羡煞旁人呢。”
林燕然心里慌得一批,面上镇定自若地道:“师姐永远是我师姐,是我当成亲姐姐一样的人,哪有什么红颜知己?便是有,那也只能是娘子。”
有琴明月心里略略受用,可是目光仍是大有深意地瞧着她,也不说话,慢慢伸手去挑住了她一缕鬓发,缠在指尖上,一下一下轻轻勾弄。
林燕然只觉自己的心也被她指尖勾弄着,把玩来,把玩去,哪里把持得住,慢慢凑向她的红唇。
可是刚要挨上那一瞬,一根葱白的玉指压住了她嘴唇,语气疑惑地道:“阿然这是要干什么?”
林燕然比她还疑惑:“想亲娘子啊?”
有琴明月的玉指在她面前轻轻摇了摇。
“不妥。”
“因何不妥?”
“你师姐不远千里来看你,又特地派人来告知了,你还不赶紧前去迎接,不然岂非是失礼?”
林燕然心道,好家伙,原来又在这里挖个坑等我呢。
她眨巴了下眼睛,当即振振有词道:“师姐是专程来看我的,我受了伤,哪能前去迎接?便算做师妹的失礼,师姐也不会怪罪的。”
“娘子放心吧。”
放心?有琴明月可一点也不放心,柳蓁蓁现在就赶来了,说明当天就收到了消息,次日就出发,算来算去,她是马不停蹄赶来。
这还让她怎么放心?
她盯了林燕然一眼,心里又着恼,又郁闷,既着恼柳蓁蓁千里迢迢来看林燕然,又郁闷自己以前弄丢了林燕然,以至于令她和柳蓁蓁有了更多相处的机会。
怨来怨去,原来怨自己。
可即便如此,女皇陛下的小心眼还是发作的厉害,在她怀里扭了扭腰,轻轻一挣,就脱离了怀抱,径直往屋内走去。
“是吗?阿然既这么说,我自是放心的很。”
林燕然留在原地,暗自咂了咂嘴。
啧,这哪是放心啊,这分明是特别地、格外地、赤裸裸地不放心!
心里禁不住哀叹了一声,师姐啊师姐,不是师妹不敬,而是师妹的娘子太能吃醋,只能委屈师姐多体谅了。
有琴明月看了会儿话本子,忍不住偷偷盯窗外。
林燕然正在院子里溜猫逗狗,那叫一个气定神闲。
哼,最好是真的不急。
到了黄昏时,乡堡林大山亲自赶来,着急忙慌地问道:“燕然,你怎么还没出发呢?女皇陛下马上要来了,你得领着大家伙前去迎驾啊!”
林燕然慢条斯理地修剪花枝,随口道:“师姐是来看我的,我是伤号,无需去迎驾,大山叔你带人去便是了。”
林大山跺脚:“燕然你是不是以为叔老眼昏花了,看不出你能跑能跳了?你是女皇陛下亲自册封的安定王,怎么能不去迎驾?快随我去。”
林燕然当即捂住胸口:“哎哟,心口疼,哎哟,疼的厉害,大山叔都不疼我了,还说我是凤凰镇的真凤呢,我看都是哄我的。”
林大山吓了一跳,赶紧摆手:“好好好,不去不去,我去迎驾,你好生歇着,想来陛下那般爱你,必定不会怪你。”
偷偷看热闹的有琴明月本正受用着,闻言脸色一变。
“想来陛下那般爱你……”
这句话怎么那么刺耳呢?
好好好,便连外人都知道了柳蓁蓁对她有意。
她银牙暗咬,将手中的话本子差点撕烂了。
这晚女皇陛下的信息素爆发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,可是任凭刁民如何放肆,她都咬紧牙关,不肯发出一声响。
最后还一口咬在刁民的肩头上,红红的眼睛瞪着她道:“你个刁民,你只能这般对朕,若是敢这般对别人,朕绝饶不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