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虞白紧绷着脸,“说重点。”
顾琴晏收回手,收起嬉笑的表情,“能救是能救,可能要受点罪。”
折桃刚准备问受什么罪时,一道逼人的视线看过来,她不禁的打了个冷战,浑身僵硬的不敢动。
“你们两个先出去。”
折桃画柳互相看了眼,谁也没动。
折桃低声道:“将军,奴婢是从小就伺候小姐的,如今小姐病重,留下奴婢待会儿也好照顾。”
季虞白眉头压低,“你们这是不放心我?”
“奴婢不敢。”折桃的额头都挨在地面上,她不敢跟季虞白对视。
面对真的杀过敌人的铁血将军,折桃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再害怕,她也不会留秦婠一个人在房间的。
顾琴晏笑吟吟开口,“你看把人家小丫鬟吓得都不敢看你。”
他看向季虞白,认真道:“没什么不能说的,这个得施针放毒血,封住经脉,用药外敷内用,七日之后便可解毒,或者是葛老三天就把解药配置出来,她也不用受着罪。”
季虞白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,“那对身体可有损伤?”
“暂且没有。”
“那开始施针。”季虞白看向折桃,“你过来听吩咐。”
折桃颤颤的起身,“是。”
顾琴晏朝着哭红眼的画柳道:“麻烦帮我把针包拿进来。”
顾琴晏将银针浸泡在烈酒中,再一根根的捞起,寒光从针尖一闪而过,“把她袖子折起来,我要在手腕下针。”
折桃偷偷看向眼季虞白,如果季虞白阻拦,她就是豁出性命也要保全小姐。
季虞白眉头压下,“性命要紧,照做。”
初春还是有些寒气,画柳点了炭火盆屋内,瞬间暖了许多。
纤细的银针从指尖扎入,放出毒血,再到雪白的手腕上密密麻麻都是银针,看得人头皮发麻。
季虞白坐在靠窗软塌上,目光深不见底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屋里血气弥漫,顾琴宴收了秦婠胳膊上的银针,“真是命大,你给了护心丸,她自己应该也催吐过,毒入骨血的不多。”
季虞白冷冷的抬眸,“什么时候会醒?”
“今晚。”
话音刚落,秦婠便睁开了眼,她觉得胸口绞痛已经好了许多,脑袋还一片空白,当她看到季虞白坐的位置,瞬间急了。
“将军……咳…”
她挣扎着想要起来,那小几的暗格下面放的可都是账本,要是被发现了,她比死还难受。
在其他人眼里,秦婠对季虞白深情不已,刚醒就要找人。
季虞白怔了下,大步跨过来,扶住秦婠。
“什么事?”
秦婠紧绷的神经松下来,整个人犹如一滩水似的瘫软在季虞白怀里,假装咳嗽起来。
半晌后,她才轻轻的开口,“那个女细作是死了吗?我刚才梦到我差点被她杀了,是你救了我。”
季虞白轻嗯了一声,声音低沉,“别多想了,休息吧。”
“好。”秦婠乖巧的点头,仿佛刚才情绪那么激动真的是因为那个梦。
她刚躺下,门口传来李念思的声音。
“三哥,我知道错了,不该吃下最后一份解药,让夫人命在旦夕,也不该任性妄为,三番两次顶撞夫人。”
“念思特此来请罪,请三哥罚戒。”
李念思手里拿着鞭子,脱簪子素衣的跪在院子中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