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屿的面色依旧冷硬:“呵,她一路摆个要哭的脸,谁知道会不会一开口她眼泪就掉出来?麻烦得要命。”
沈欣若:“……”信不信她现在真哭给他看?
“好了好了。”杭菀劝住了厉屿的声,转回来说,“沈小姐,心理咨询没什么大不了的,不是一定就有病,只是帮助你排解情绪的一种手段。聊聊总归是没有坏处的。”
沈欣若低眸沉吟片刻,最终没有拒绝这份好意。毕竟来都来了,人家医生都等着,还这样麻烦杭菀……
“嗯,那我现在带你进去。”杭菀一贯笑得温柔,嘴角旋出漂亮的若涡。
厉屿没跟着,等在外面。
杭菀也只是陪沈欣若和心理咨询师简单地认识一下,照顾沈欣若置身陌生环境的不安,便退出来了。
厉屿想抽烟没法抽,叼在嘴里没有点燃,导致声音些许含混:“谢谢二嫂。”
“举手之劳。”杭菀在他身旁落座,“即便死的人不是沈小姐的前男友,只是个陌生人,莫名经历那种场面,也有必要让她来一趟。你有这方面的意识很好,做得很谨慎。”
“嗯。”厉屿盯着窗户外的瓢泼大雨,沉寂地微微狭眸。
“那你呢?”继而杭菀问,“你心里的负担不比沈小姐轻吧?”
厉屿收回视线到杭菀脸上,嘴角斜斜一勾:“谢谢二嫂。不过我才没有她那么没用,连觉都睡不好。”
杭菀静静和厉屿对视。
两三秒后,厉屿抬起他手腕的钢表看时间:“她不知道会聊多久。二嫂你如果没空,就不用和我一起等在这里了。今天已经占用你的空暇了。”
杭菀点点头:“好,那我先回去了,你二哥确实也离不开我太长时间。你和沈小姐有事需要帮忙的话,尽管再找我。”
厉屿语调嘲弄:“最好是没有吧。”
雨水大得哗啦啦响,随着杭菀的离开,厉屿独自坐着,更显悄寂。
他手指划拉着手机屏幕,看到欧鸥发来的消息,要他一会儿先别带沈欣若回去,因为伍碧琴跑去沈欣若的小区门口,拉了白色的横幅,控诉沈欣若害死她儿子,要求沈欣若偿命,闹得一发不可收拾。
后面附带了两张现场的图片。
厉屿没点开大图查看,瞳孔泛幽幽的冷意,只问欧鸥:【报警没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