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是失落,又是欣慰,脏兮兮的袖子?摸一把脸,“你们还知道来救我!”
“受苦了。”时?羽随口敷衍。
他“哼”一声,“肯定是被那?老女人诓了,否则如何能想到我。告诉你们,我可不是面?团做的,任由你们捏扁搓圆,想要我接腿,除非……”
柳不眠不耐皱眉,反手就要拔刀,他话锋一转,“除非你们喊一声我的名字,喊了我就接。”
“澄乾君能曲能伸,将来必成大器。”时?羽飞快道。
“都是朋友嘛。”他缩在墙角,“哪有隔夜的仇呢,哈哈,原谅你们了。”
“关了好些日子?,难道大祭司都没来看过你?”
时?羽来的路上都听说了,“你是她的未婚夫婿呀,你明明是冤枉的。”
说起这个,澄乾君又是一肚子?苦水,“她肯定不要我了。”
时?羽无法感同身受,也并不十分在乎,“这位大祭司究竟是位怎样?的人物,又怎样?才能见她一面?呢。”
澄乾君止泪,“你们难道不是来救我的?”
时?雨笑,“你猜。”
……
一切按照计划进行。
翌日傍晚,饭后?众人各自回房收拾了东西,一齐退房离开。
所谓灯下黑,城北边的山顶上竖有瞭望塔,视野极阔,却看不见眼前,一路畅通无阻,几人来到山脚护城河边。
此地房屋低矮密集,极易藏人,近亥时?,家?家?户户也都歇下,穆淮清朝前领路,几人依次下水,直到岸边只剩无名和菖华。
“你不走?”无名扭头问。
菖华警惕眯眼,“别不是给我下了套,敞着口袋等?我往里钻。”
她生性多疑,而无名从来都是个一根筋,老实人,闻言只觉她不可理喻,“你以为人人都是你?”
避水珠形成一个巨大的透明泡泡,柳不眠才不管身后?,一手抱了时?羽,一手持刀,下潜至河底。
时?羽紧紧环住柳不眠腰肢,忍不住回头望,“怎么没跟上。”
“我去?瞧瞧。”穆淮清往回游。
岸上菖华仍在犹豫,穆淮清冒出水来,抹了把脸,“还等?什么。”
百宝囊里摸出张避水符,无名摇头道:“她担心我们使?诈,不肯下水。”
穆淮清“哼”一声,“管她做什么,爱走不走。”说罢翻身再次潜入水中。
无星无月的夜,水波横荡,像一张狰狞的大嘴,似连通无尽深渊。几人相继走远,波纹平复,菖华咬牙跟上。
菖华并不是真正走投无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