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我没本事,我就欺负你,拿你出气?。”
时羽指腹抹去她面颊的泪,“菖华那么疼你,你有什?么好哭,我才是该哭的那个?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我怎么就平白?招惹了你们?这对师徒,这弱肉强食的修界,我只想踏实过我的小日子,我不想跟你有任何?瓜葛,可你怎么就偏偏死缠我不放?”
她说着说着,也哭起来,胡乱去剥人衣裳,“你不是最喜欢做这种事,那就来啊,我让你玩够……”
水把衣裳变得很重,布料与布料贴合,难分难解,柳不眠一言不发看着,时羽使力扯拽一阵,还是原样?,顿时泄气?。
“你就这点本事?”
柳不眠嘲讽勾唇,“不是用嘴啄,就是用爪刨,你同?你院里养的那些鸡有什?么分别?怪不得人人都能欺负你。”
时羽发了狠,墟鼎中翻出把菜刀,“你再说!”
“这就是你的兵器?”
柳不眠笑出声来,“好,虽是锈了些,钝了些,怎么说也是个?带刃的,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用。”
“你少瞧不起人!”
时羽举起菜刀,水里抓住她一片衣角就开始割。
蜡烛快要烧尽,火焰不过黄豆大?,柳不眠虚空一抓,取出枚拳大?的宝珠用以照明,“留点神,划破我的皮,叫师尊发现,定将你一顿好打,看你还敢不敢狂。”
混账!简直混账!
时羽咬紧牙根,话还真听进去了,三下五除二,雕萝卜似的,将她片得白?白?净净。
“刀工不错,并?非我想象的那般无能。”
柳不眠半沉在?水中,皮肤在?温润的宝珠光亮下,宛若一捧清凉的月光。
时羽扬手一掷,菜刀竖劈进梁柱,“笃”一声闷响。她二话不说,埋头便去亲,柳不眠唇瓣微启,不由抓紧她手臂。
爱之?深,也恨之?切,时羽亲吻她的颤抖的睫、翘挺的鼻、柔软的腮和滚烫的耳垂,偏就不吻她的唇。
这吻轻而缓,是早春三月的雨,柳不眠起初沉醉,后来渐渐察觉到异样?,她主动挨唇,时羽却避开,她再去寻,时羽竖指点在?她额心?,命令道:“不许动!”
这句话有种神奇的魔力,柳不眠当真就不动,她脖颈间似乎出现一条无形的锁链,她被套住了。
时羽微抬上身,猝不及防撞进她幽深的眸,见她沉默,心?里发了狠,将她长发抓握在?手,“说啊!怎么不继续说了!”
头皮发麻、发痛,柳不眠双眼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时羽,她将她所有的表情都收入眼底,看穿她的强撑。
“继续。”柳不眠微喘。
“怎么,还让你爽到了?”时羽怒不可遏,指节收紧。
柳不眠吃痛,闷哼一声,她微微侧着脸,颌角锋利如刀,笑得有些邪性?,“你有胆就来。”
“我有什?么不敢?”气?头上,时羽压身狠狠咬住她。
一声悠长的叹息,柳不眠眉头微蹙,不由得敛目去看。她没章法,胡咬乱咬,像只任性?的小兽,而长发静浮在?水中,整个?后背犹如一块洁白?无瑕的宝玉,起伏的线条美艳绝伦。
指缝穿过她黑发,柳不眠眼神涣散,忍不住呼喊她的名字。
“小羽毛——”
时羽抬头,恶狠狠,“求饶了?”
柳不眠伸手抚她的脸,“你亲亲我。”想要她的吻,要她温暖的唇,狡猾的舌,要她的沉醉和迷恋。
时羽偏不,寻至要处,毫不犹豫。柳不眠霎时难以置信地瞪大?眼睛,双肩同?时高耸,不能适应异物的存在?。
好歹毒的女人!
“看来,你当真是恨极了我。”柳不眠死掐住时羽手臂,“那就快些,别叫我看扁!”
时羽不自?觉咬紧下唇,毫无技巧跨州越郡,水波荡漾开,一重一重拍打在?桶壁,柳不眠冷笑,“你跟着晃什?么晃?想我了?”时羽恼羞成怒,腾出一手扶住柳不眠的肩,方便借力。柳不眠再次嗤笑出声,时羽心?有余而力不足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心?头爱恨交织,化?作绵绵暖流,直冲颅顶。识海白?光乍现,犹如天降巨剑,直劈开天灵,又好似洪流席卷,浪遏飞舟。
柳不眠深深闭眼,平复呼吸。
时羽疲倦倚靠在?桶壁,湿漉的长发紧贴双腮,她感觉到一丝陌生的隐晦的掌控快意。
“不过如此。”她鼻孔里出气?,轻蔑极了。
柳不眠徐徐睁开双眼,其中火光大?盛,满是赤红的贪婪。
她眼神侵略,时羽警惕,便要起身爬出浴桶,却忘记自?己早就断了一条腿,人还没站正就直直地倒下去。
柳不眠展臂将她接个?满怀,即刻翻身压制,捏住她腮帮,“这么急着投怀送抱,早就想我想得发疯吧。”
时羽跌进水里,“呸”了一口。柳不眠单手托了她腰肢,将她抱坐起,恶狠狠叼住她唇。
这个?吻又凶又狠,呷着舌,时羽脑浆都沸腾。她成心?作对,换气?时咬紧牙关,柳不眠好下作的手段,直接把她按进水里,迫使她张嘴,她毫无应对之?策,身似浮萍,随波逐流。
这季节的雨没完没了,还越下越大?,喧嚷水声掩盖室内沉重而浑浊的呼吸。曲径通幽,叠嶂堆挤,柳不眠抚开时羽面颊乱发,再度亲吻她红肿的唇。
“小羽毛——”
时羽混乱,雨打得她连眼皮也睁不开,这回是彻底老实了。
……
一力降十会。
在?绝对的实力面前,所有阴谋诡计都是绣花枕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