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恨。
“爷哪里对不起你们,啊!”吼出一嗓子,又是狠狠地踹一脚。
管家魏之耀直接傻掉。
跟着年羹尧养尊处优多年,不说现在堪比一方“土霸王”的现在,就是以前在年府的时候,也没有受过这个罪。
“莫名其妙”挨了一通骂,还挨了两脚,当着一帮子下人的面前,一张老脸丢尽,眼看自家爷要拔剑的架势,哭着抱住自家爷的大腿,喊道:“爷你别气坏身子。”
“奴才有哪里做的不对,求爷明示。奴才一定改。”说着话,就是狠狠地扇自己巴掌。
年羹尧瞧着他这幅做派,表情狰狞,眼光好似吃人一般。
“哪里不对?”
好啊,还问他哪里不对!
他自问,一直将几个仆人、桑成鼎、魏之耀等人视为心腹,尤其是管家魏之耀。
魏之耀随年羹尧在四川巡视地方,四川各州县官员在道旁打躬迎送,而他大大方方地坐在轿中,悠然不置理。这份尊荣哪里来的?
魏之耀以一“下人”的身份家资达十余万金,比世代豪门还富裕,哪里来的?
年羹尧想起自己还打算借着这次的战事,给他们几个仆人以功叙议,“堂堂正正”地做个官儿,又是一脚踹出去。
可他再气也没用。
李维钧现在已经卖了他直接搭上四爷
,他再恨得吐血,也要给皇上写折子请罪,也要忍下李维钧这个在“眼中钉肉中刺”。
…………
这或许就是年羹尧为人处世方面最为失败的一面。
太过于自大,且不会反省自己的错误。
桑成鼎、魏之耀等人,作为一方巡抚的亲近家仆,可以有一定的“关系能力”,但该遵守的规矩还是要守。
而年羹尧不光认为他的仆人也高人一等,还“大大方方”地让他们参与四川政务,犯了官场大忌讳不说,对他自己本身,也是一个大危害。
这些年四川在他的默许下,四川各州县的官员们反抗无效后都默认,都知道,一个事实。
要攀附年羹尧就不能放过魏之耀、桑成鼎这些“铁关系”。
如同李维钧一样通过魏之耀的介绍,顺利进入年羹尧的小圈子,成为小圈子里的“自己人”之一,直接就从县令到知府。
四爷领着儿子和巴图尔见了一面,逛逛成都的大街小巷,得知年羹尧“罚没几个仆人的财产充公”却还留着魏之耀、桑成鼎等人,轻轻一叹。
巴图尔来到成都后一番动作,也大约知道年羹尧的为人处世,眼见四爷因为年羹尧烦恼,误以为四爷是顾虑年家——年侧福晋,犹豫半响终是开口。
“王爷,年羹尧……和年遐龄老爷子,年希尧,都不一样。”
四爷一愣,随即明白他的劝说,轻轻摇头。
“非是顾忌年家,也不是顾虑府里……”
顿了
顿。
“年羹尧请求你留在四川驻防,你意下如何?”
巴图尔一愣,拨浪鼓一般地摇头。
“巴图尔要去打北印度。”
出兵西藏,用不到他,青海那边虽然小动作不断,却没有正式起叛乱,这个时候,配合西藏的用兵,去打北印度最合适。
“年羹尧要留巴图尔在四川,不就是生怕将来青海叛乱起来,巴图尔抢他的头功?四爷,年羹尧其心不正,巴图尔认为,等北印度打下来,可以派他去北印度做驻地大臣。”
四爷:“……”
一拍这个小子的肩膀,骂道:“没个正经。”
巴图尔低头嘿嘿笑。
知道四爷是答应他了,心里那个高兴。
弘晙阿哥举着一根成都的糖葫芦,呆呆地看着年羹尧和巴图尔上演的“明争暗斗”,还有他阿玛“貌似小偏心”的决定,眨巴眼睛,好似明白了什么,又更糊涂。
巴图尔出身满洲八大家的乌拉那拉家,算是这一辈的乌拉那拉里最出息的一个,领兵能力最好的一个,弘晙还记得,他大姐夫领着巴图尔来见他额涅的那个下午,激动流泪的模样。
果然,府里有了七弟,雍亲王的各种“宅斗、朝斗”也开始了。
弘晙阿哥小“忧郁”,瞪一眼背后告状不觉愧疚还洋洋得意的巴图尔,吓得巴图尔立即“立正”站好。
“阿玛,弘晙不喜欢这样。”弘晙知道他阿玛会理智地做出决定,却真心不喜这个情况。
“阿玛,七弟
很乖,弘晙喜欢。和喜欢五弟、六弟一样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