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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尸检报告（第2页）

陈飞注意到一个规律——赵敏似乎特别关注那些曾经提到过记忆变化或失去时间感的囚犯，并在谈话后记录更多内容。

午餐时间，陈飞主动提出与赵敏共进午餐，话题刻意引向心理学。

你知道吗，这些囚犯的症状让我想起了一种实验性药物的副作用。陈飞一边吃饭一边说，语气刻意保持学术性。那种药物能够影响神经递质，理论上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变人的记忆模式。

赵敏的表情没有变化，但握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。有意思的理论。但那种药物不应该用于人体，伦理上不允许。

除非是在特殊情况下的……临床试验。陈飞补充道，眼睛直视赵敏。

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，如同两把出鞘的剑。赵敏的眼中闪过一丝警觉，又隐约带着探寻。

你似乎对这些囚犯很关心，陈医生。她放下筷子，声音平静。超出了一般医生的职责范围。

陈飞迎着她的目光，不退反进。

我只是尊重医学伦理。每个生命都值得尊重，即使是囚犯。

赵敏似乎在评估他话语的真实性。几秒钟的沉默后，她轻轻点头。

希望在这种地方，你能保持下去。

下午继续评估工作。这次赵敏允许陈飞进入囚室，旁听谈话。一名瘦弱的女囚坐在床边，目光呆滞，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。

告诉我，你最近睡眠如何？赵敏温和地问。

睡不着……总是做梦。囚犯喃喃道。梦见自己变成别人……或者别人变成我……

你觉得这是药物导致的吗？

囚犯的眼神突然变得警惕。什么药物？我只吃医生开的药……

赵敏轻轻笑了，不再追问，转而询问其他问题。但陈飞注意到她的笔记本上已经迅速记下了什么。

一整天下来，陈飞观察到赵敏特别关注三个方面的问题：记忆变化、身份认知混乱、以及对药物的敏感反应。这些恰恰是凤凰计划文件中提到的实验观察重点。

日落时分，评估工作暂告一段落。赵敏站在监狱的围墙下，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陈飞走到她身旁，假装随意地问：

赵博士，你觉得这些囚犯的状态是什么原因造成的？

赵敏没有立即回答。她望着远处的天空，阳光在她的镜片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。

人的心理是复杂的，陈医生。有时候我们以为看到的是真相，实际上只是幻影；有时候我们以为是幻影，却是被掩盖的真相。

她转过身，直视陈飞的眼睛，声音低沉：

在这座监狱里，不是所有人都站在同一边。小心选择你的立场，医生。

话中有话。赵敏明显在暗示什么。陈飞心跳加速，但面上不动声色。

我只站在医学和人道主义这边。

赵敏微微一笑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。希望如此。明天见，陈医生。

她转身离去，背影在夕阳下显得孤独而坚定。

回到医务室，陈飞思绪万千。赵敏不是普通的心理评估师，她显然对凤凰计划有所了解，而且似乎在进行自己的调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