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实话,徐楚宁从来都不知道怎么判断面前这个人是否在撒谎,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人说实话是什么样子。
“以后再慢慢让宝贝知道。”郁风峣说,“这种东西现在学了也没用。”
“因为我也没办法,对吧?”徐楚宁无所谓地笑了。
“因为我不会对你撒谎。”郁风峣倒是很正经地说。
徐楚宁无言已对。
书房的电脑传来日程提醒,郁风峣回头看了一眼,收起玩味表情,“我还有事要忙,你先休息吧,半个小时我就过去。”
“……你注意身体吧你。”
“放心,不会猝死。”
“谁问你这了?”徐楚宁瞪他一眼。
“嗯,遗嘱已经拟好了,不用担心。”
“我是不是说过,以后别说这种话了。”徐楚宁抬眸看他,眼神很平静,但隐隐透着深不见底的颤动。
郁风峣正要回话,启唇刹那,又感觉如鲠在喉,沉默片刻,才微微颔首:“嗯,你说过,我忘了。”
“下次别忘。”徐楚宁说了这句,转身进了卧室。
看着门在面前关上,男人视线凝固,却没有焦点,半晌,回过神来,才发现自己无意识握紧了拳。
掌心是冷汗。
居然莫名有种压迫的患得患失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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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三点,郁风峣结束了空中会议,关掉电脑,想起来今天徐楚宁说的事。
回了卧室,徐楚宁睡着了,但看上去很不安稳,浅眠,眼睫微微颤抖,翻来覆去。
“宁宁。”郁风峣低声喊他,以为他没睡着。
没有回应。
在床边坐下,轻轻伸手,摸了摸他的脸。
男人的手掌有点冷,贴到睡梦中微烫的脸颊上,徐楚宁皱了皱眉,呼吸停顿了一下,而后恢复正常。
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,宁宁好不容易养好的睡眠又开始反复无常,男人有点不乐意了。
给他掖了掖被子,低头亲亲他额头,郁风峣看着也快天亮了,再睡也睡不到多久,干脆起身,去了客厅打电话。
电话响了两声就接起来,这会儿对面正是工作时间,有空得很。
“会长,早啊。”郁风峣笑着寒暄。
对面打了个呵欠,“有屁快放,本来上班就烦。”
郁风峣也不恼,慢慢说,“我听说,你那边有系统可以看见人事动态档案,对吧?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?他是两三年前在你们大学交换过,我想看看他之前提审的资料。”
“哎呀,阿峣哥,我也很想帮你啊,但真的不太行。”对面懒洋洋的,话说得甜,但却是拒绝,“我这边登录系统,调动谁的资料,主账号都会留下记录的呀,万一被我上司看见,不好解释的呀。”
郁风峣点头,“嗯,也对,是我考虑不周了。”
“是呢。”对面点头如捣蒜,敷衍地“嗯嗯”几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