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中医从未见过这位这般低就的样子,便知小夫妻感情极好。
他笑笑:“现在调养也来得及,倒是宴总身体强健火气又旺,房事上小少爷恐怕时常勉强支撑,至少让他歇一个月,以后每个月不能超过五天,三年后小少爷精力充沛,一切就都顺遂了。”
宴山亭尴尬的咳了一声,点头应了。
许落当晚就喝上了中药,果然苦的要命。
晚上睡觉,宴山亭抱他抱的很紧。
许落人都麻了:“我腰还疼,腿也不舒服,哥。。。。。。”
宴山亭亲亲他耳朵:“我给你揉揉,林老说你这药要喝半年,头一个月禁房事,你要是想要也忍一忍。”
许落:“。。。。。。好。”
危机解除,他翻身和宴山亭面对面:“我是不是有什么大病?你别骗我,医生单独和家属谈话肯定有猫腻,以前我妈。。。。。。是祸躲不过,你告诉我吧,不然我吃不下睡不着,反而不利于养病。”
许落心里当然也怕。
再一想最糟糕的结果也就一蹬腿,他是个了无牵挂的人,早就怕无可怕,就又释然了。
宴山亭知道许落聪慧,但还是时常被他的敏锐和豁达震惊。
他说了林老的诊断。
许落挺意外:“有这么严重?偶尔吃不饱而已。”
宴山亭:“还吃不饱过?”
许落:“小时候我妈打工挣钱供我读书,早午饭会提前温在灶上,我不是没爸嘛,村里孩子年纪小不懂事,有时候会抢我吃的……”
宴山亭其实还知道些别的,知道很多很多。
比如许落经常因为衣服被弄脏或文具被抢走不敢回家,在树林、草垛睡着。
这些事都是许吉西告诉他的。
那时他怜惜许落。
此刻却觉胸口有一种更汹涌刺痛的感觉,让他恨自己没有早些遇到许落。
到底要多早。
大概在许落才降生就抱到自己身边才可以。
宴山亭一边给他揉腰一边问:“我给你的卡,一直没见你用过。”
这件事一直存在他心里。
许落怕痒,又被揉的舒服,躲一下坚持一下,动来动去像条鱼。
宴山亭便把他搂在臂弯,一手托着他的后背固定住。
许落说:“没地方花,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缺,拍戏时的花销剧组承担大部分,小部分我自己赚的钱就够用。以前一天十块钱都能活,现在我卡里有几百万。”
他很为自己骄傲。
原本卡里有几千块就很了不起,几百万,运气真的很好。
宴山亭从来没有从许落这里听到过以前,忍着心酸问:“十块?”
许落暗道对身价千亿的霸总来说,十块钱大概约等于无。
他要吃药不能尽作为伴侣的义务,心里挺愧疚,见宴山亭对这些普通人的生活感兴趣,就着意说了说。
大概时间真的无敌,以前的艰难困苦现在已经能当八卦提起了。
许落给他算账:“那时候我妈不是住院了么,我就打工赚钱,白天要上课,就多上夜班。学校晚上要锁宿舍楼门,我在外面租了个床位,地下室,十人铺,一百块一个月,早上晚上都吃馒头,中午泡批发的泡面面饼,偶尔在医院蹭我妈的饭,她胃口小,运气好打工的地方供饭,工地最大方,虽然肉很少,汤汤水水的也没什么味道,但是不限量,可以吃到饱。再买点必须的生活用品,林林总总算下来,一个月三百块就差不多,一天十块足够了。”
他没听到宴山亭说话,以为他不感兴趣,就不说了。
本来还准备说点刺激的。
比如他那时被同住一个地下室的中年男人骚扰,趁着没人将那男的蒙被里一顿揍。
大概是小时候挨过太多揍,许落对能保护自己这件事有着天然的骄傲。
宴山亭把脑袋蹭到许落的脖颈处,好像彼此密不可分。
许落被他的呼吸弄的有些痒。
他摸摸宴山亭的脑袋:“你困了啊?”
许落也困了,他喝的药有安神的成分,不知不觉就睡过去。
宴山亭发现即使从许吉西那里了解的许落也很单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