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到这个话题,梁京墨的眉眼淡了些,“不用了。”
“什么不用?你这样第二天起来更肿!”
说完之后,周鹿溪直奔着旁边的消毒间走去。
果然,豪门别墅的格局大同小异。
她很轻松就找到了药箱,从里面拿出碘伏、棉签,和止痛化瘀喷雾。
届时,梁京墨已经仰靠在沙发上,微阖着眼睛,整个人透着股不太想说话的懒倦劲。
周鹿溪把东西递给他,“你自己能涂吗?”
梁京墨眼皮都没掀开,鸦羽般的长睫颤了颤,在侧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,“你觉得呢,小土豆。”
我觉得你可以不叫我小土豆。
周鹿溪抿着唇,站在沙发靠背处给他抹药。
梁京墨感受到少女的下手略有点重,眉心稍蹙,随即唇角漫起一点极淡的弧度。
叫她一句土豆,不爱听了。
但或许是因为看出梁京墨伤的的确很重,后面的部分,周鹿溪涂的越来越轻柔,手上动作轻如羽毛,搔的梁京墨脸上痒痒的,心尖也被柔软的指尖揪得一阵激荡。
他刷拉一下睁开眼,攥住了周鹿溪的手,眼眸漆黑,“你故意的是不是?”
周鹿溪:?
“你是不是在故意摸我?”
周鹿溪惊了:“您是什么国宝吗。”
梁京墨:“……”
涂好药,周鹿溪挣脱了梁京墨的手,转身去了门外。
梁京墨的视线随着她出去,眼尾勾了点笑意。
有脾气了。
——
两人吃过饭后,梁京墨就把一张作业扔到了桌子上。
周鹿溪正准备掏出之前找他借的书还回去,看到梁京墨的作业,倏地一顿。
那是一幅图书馆建筑设计图。
“这个是?“
梁京墨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,坐到周鹿溪身侧,“你不是想学透视?这个你拿回去,后面都有批注,对你应该有帮助。”
周鹿溪翻了面,果真看到上面做了大大小小的批注,包括哪里需要打侧影,讲得很全面细致。
“谢谢。”周鹿溪将建筑设计图收进包里,站起了身,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梁京墨一怔,“不给我做中午餐了?”
周鹿溪:“我刚刚听那个女佣阿姨说她会负责准备。“
闻言,梁京墨的脸色倏然沉了下来,“我不吃她做的饭。”
周鹿溪一愣。
少年的面色冷淡,提起外面那个人时眼底有一瞬而过的恨意和厌恶,态度也变得万分恶劣。
恨意?而不是嫌弃。
所以是他的父亲来过了吗?而非后妈。
想想看,似乎只有长辈才会将梁京墨那颗孤傲不羁的心轻易击碎。
周鹿溪眼底闪过一抹复杂,她本不想掺和进梁家的事情。
她与他只是同学和利益关系。
可此时看着少年清瘦挺直的背脊,带着无法向人诉说的心事,竟让她隐隐有些心疼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