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楚宁抬头,“怎么了?”
方栖指着玻璃,随口说,“那里居然还有人停车,不要命了。”
徐楚宁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,大步往阳台走,皱着眉往下面看,果然看见雨幕里一辆白车,亮着双闪。
拳头一把攥紧,徐楚宁看不清到底是什么,只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。
摸出手机,用力攥紧,然后松开,抖着手指给一个号码发消息。
他记得这个号码,记了很多年,他闭着眼都能打出来。
徐楚宁扔掉了自己的手机号,让任何人都无法找到他,可他还是低估了那男人的自恋程度。
他都拿到自己的手机号了,还是漫不经心地按兵不动,引诱着徐楚宁先联系。
盯着那串号码,徐楚宁心里火烧火燎的,有一种被操控的感觉。
他不想再被牵着鼻子走像个傻子。
正要把手机收起来,陌生的短信就弹进来了。
徐楚宁手抖了一下,手机差点摔在地上。
他差点以为车上那人是在实时监控他。
但信号有延迟,所以短信其实是四个小时前发出的,只是他刚刚才收到。
四个小时前,也就是六点钟。
信息很简短,只有一行字。
【这次让你失望了。葬花留着,下次再用。】
莫名其妙。
徐楚宁很讨厌这样语焉不详的东西,偏偏那男人就是喜欢逗狗一样戏弄他。
他有些生气了,攥着拳,突然砸在墙上,低低骂了句,“该死的杂种!”
方栖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脏话,回头看了他一眼,视线扫过还亮着屏幕的手机,没说什么,垂眸拧干衣服上的雨水。
“我想割开你的嘴角。”
过了半午,雨开始慢慢变小,屋外哗啦啦的水声都是从山上冲下来的雨水,混着泥土,黄黄的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排干净。
山下那辆车一直都没走,稳稳当当的停在那里,好像丝毫不惧怕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山洪。
徐楚宁跟方栖待在阿宏家里,帮着几个老人上下打点,同时也联系了学校询问最近的情况。
山里的信号塔有一些受损了,政府立刻组织了维修工修好,以便与山里的人联系,排洪系统的疏通和维护也紧锣密鼓的进行着。
自从信号稳定之后,徐楚宁的电话就没停过,响个不停。
马不停蹄地处理了校长那边的事情,给他汇报了这一块区域学生的情况,徐楚宁才有了一点闲暇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儿。
奶奶泡了茶端给两位老师喝,是他们家自己种,自己采摘,自己炒的绿茶。
“大队上年年都收茶叶,奶奶闲不住,体力还好就会去茶园采茶叶拿去卖,也能赚点补贴家用。”阿宏说,笑了笑,“余下来的就会包起来,送给亲戚,或者干脆自己炒来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