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父送给他的祝福一句也没有记住,只是怔看着裙裾上那怒盛的百合。
……
帝婚盛况难纸表,
直追当年至圣道宴,有过而不及。
经此良宵,
各域仙贵无不领略到南域之富庶,青丘之豪横,狐姬之美艳,
心下悻悻不是滋味。
“帝体不愧是帝体,命真硬,被废,还能重出一世。”井幽身笼黑袍,坐桌品茗,遥望向斜对角的云泽广场,那里白尘已与青丘圣女拜完天地,挽步向婚鸾。夭楠侧骑他腿上,不同于羽山,此时此刻的夭楠肤白如瓷,眼尾时溢黑气,红裙逶迤铺地,浑身透着一股邪味。
“啪!”井幽搁下茶,身侧近侍凑耳汇报,“殿下,蛮族百万精锐在下南郡集结完毕,请指示。”
“无令勿要妄动。”
在与台西白虎圣女交换一下眼神後,井幽转吩咐一声,随後,他目光移至台上,在人潮中神色略是黯然的白岚身上玩味逡巡,手指轻敲着扶椅,脸上流露出丝深笑。
更深。
红灯摇朱宫。
“强妄则生觊觎之心,心歹则面露反骨之相,呵,我看这些外域圣地送的贺礼,就知道没安什麽好心。”跟沉浸在欢海中的南人不同,白尘回到婚房,撬开一箱外域贺礼,冷看着里面几株壮阳圣药。
“胡说啥呢。”狐妻嗔拿起箱中圣药,凑嗅了嗅,“你就是多疑,这世上哪有那麽多坏人。”
“有圣地老祖在,他们还敢暗中使坏?”
说完,她满意收了起来,翻开一箱装着奇珍异宝的礼箱,眸盈宝光,嘴角弧度微弯。
“哇,一件圣品如意八卦镜。”
“天璇出手真是大方。”
“龙鳞真甲……”
“辟邪虎齿……”
……
一件件随礼过手,狐妻眉开眼笑。看着财迷狐妻,蹲在地上,赤尾微微摆动,白尘心下一热,环过她腰肢,从後一提纱腿,“小财迷,进屋看我怎麽收拾你。”
“啊——”
突来的失重,让符凤失声惊呼,方一仰头,便让一尾尾炙风压打得面红耳热,偏头软嗔,“坏死了,白岚师妹还没走远呢。”
“小点声就是了。”白尘故意气说。
放下红帘,二人坐榻对红烛。
束断发。
交喝樽酒。
借着几分醉意,
白尘卸了挽进符凤鬓丛的凤冠,看着沾酒娇艳的红唇,把唇狠狠印了上去……
洞房一夜後,
白尘大早便迳自上了灵药峰。烛夜琐礼劳神,探幽泄元,走在竹彩散地的山道上,白尘脚步略显虚浮。
“呼……”
擦了擦额汗,
白尘擡头看向阶立云端的灵药宫,嘀咕道:“也不知道岚姐姐起了没……”
咚咚咚……
这般念着,白尘入宫,轻轻叩响那道熟悉朱扉。
“啪!”门未开,倒是一封信笺门砸下来。
念及昨夜师姐与自己错身的疏离,白尘不安起来,忙拆了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