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女醋意大发,也缠闹着要白尘写情诗。
“好,好,好。”
低头看了看小腹微凸的圣女,白尘无奈点头。他想,有了身孕,不可绪起绪伏,不然,气郁子宫,易动气流骨,观水少时,他开口吟道:
“谁知掩面倾城色,山枫醉误焚水中。漪生漪灭散无痕,流水依旧撑桥红。”
吟毕,野风忽止了。符凤眸放异彩,如痴如醉。她明白,凭此诗之精妙定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“流水依旧撑桥红……”
“好词,意境美……”
圣女踮起脚,噙上白尘唇,眼底烟波盈盈,含嗔带怨地碾转了一下,“赏你的,且回房抄写好,怕忘了我。”
“也好……”
擡头看了一眼云後冬阳,白尘点了点头,“险忘了,我还得去瞧瞧清月师妹写的婚帖。”
……
温存片刻,白尘送回符师姐。
夕阳下,
古枫旧道上。
白尘回望流岚跌宕的崖桥山,谷空无人,茶色幽幽。白尘脑中狂念忽起,翻过山崖,去找师姨说情……然,还是叹摇摇头,
踩碎霜回峰。
步至西厢时,洛清月正在一方玉案前,拎笔蘸墨,袅袅墨线在一笺鎏金红纸上铺开,
如是写道:
承风之旧既,卜龟而甲吉,青丘圣子,白尘,年十八岁,五月二十一日子时生,今与青丘圣女符凤新恩为亲,上等奁租九千亩,奁红百万石……契缘仪物,别如具笺。
谨请天地为证,结为道侣,此证。
洛清月挥毫认真,案下,草笺积散松香。
白尘站在她身後好一会儿,才让搁笔撩汗的洛清月注意到,讶声让问:“哥哥,你啥时候进的?快过来瞧瞧我写的婚帖,写咋样。”洛清月眸带笑,拉过白尘就要引他酌夺一字一言。
“呜……”
闻听此话,白尘却是呜咽一声,抱着洛清月哭出了声。
洛清月身子蓦地一僵,“怎麽啦哥哥?”
她实在想不通,好端端的师兄为何临婚前夕忽埋怀大泣。肩袖湿汽热侵,洛清月无措了一瞬,随即心疼抱住白尘,久久无言。天璇圣女就这般抱平他绪,谁也没开口说什麽,也无须说些什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