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尘顺换口气。
“打仗?当然,不过不是去拒北城!”
白尘提高嗓门。
扫了一眼插话的男弟子,白尘冷冷说道:“就急不可耐想出苦力?”
“那好,即命你为前锋骠骑大将军,如何?”白尘看向打断他话的弟子,目光凛凛生威。
“前锋?!”
听了这话,杂役弟子脸色顿时大变。
这官九死一生,
不如不要。
在场弟子刹时噤声。
“槽枥之间,草料多少,令小牛马观学大牛马再饲,迫栅中顺良折膝,使下跪,使撅其臀……学之,则赏槽料。反之,则断牛马口草。没气力,这些牛马便蹦哒不起来。”
“御兽一道在于多御育多。牛马终其一生,不过为宗门拉车丶驮货丶犁地,干种种杂役难为苦差。”
“哼!连牛马都辨不清,就妄想为大将军?”
白尘忍不住讥讽。
“贵族奴役牛马并非易事。剥削享乐,役牛马为仙贵尚不能事苦差。此事,本身便要牛马的力量超过贵族!”
“故,恩威并施,也难尽役天下牛马。让牛马栅中内斗,且不为牛马所察,方为不败阳谋。”
话音落下。
在场杂役弟子一阵骚动。
“唉……”
“吾命生当如此……”
……
杂役弟子居修青丘圣地,多少受听至道,自是听出白尘话中有话。
“这些年……”
白尘顿了顿,换上一种沉重的语气,“老祖拆栅外扩,圈占草场的同时,引狼入室,以为靠此举可使困兽卷进。然,老祖低估了野狼贪心,一场始发贪狼之心的天灾,让南域栅栏被撕开一个巨大缺口,修补栅栏,不仅让野狼趁虚而入,还耗费大量买草南钱,草料不足,那些稍显迟钝的困兽也开始窥探那栅栏以外的世界。”
“早在危机始发,圣人就已作防布局。”
“贵族欲多占草场,养牛马。”
“圣人妥从。”
“此举,非畏其中因果,而是老祖深谙强役牛马,他日必遭反噬!”
“天下草场各有其主,贪索无节,必起刀兵。”
“当槽枥草料不足裹腹,栅中强兽便会奋起践栅,反役牧主,牧主或外抢草场,或内榨牛马草料,如此,这天下动荡在所难免。”
“……在这样的斗争中,曾高高在上的权贵会被他们奴役的牛马关进栅栏里,再难作威作福,那些能领困兽出笼者会推为新牧主。”
“这便是未央史。”
“或许会有後人去美化这部历史,但依我之见,二千馀年的未央史就是一部血腥而残酷的牛马史!”
“诸位。”
白尘威凛的目光扫过栅外弟子,放声高呼:“逐牧天下。”
“还是留当牛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