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家娘娘,也许真的是妲己褒姒转世也说不定……
…………
钟粹宫这边是一片其乐融融,但是永寿宫却完全不一样了。
每个人都紧绷着一张脸,仔细一看眼中还带着明显的忧色
,所有人都埋头做事,听不到什么人声。整个钟粹宫的气氛压抑至极。
在永寿宫主殿的一个小佛堂里,熹妃独自一人静坐在那里,也不抄经也不念佛,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,眼睛直勾勾得看着某处,就好像在发呆一样。
不多时,宋嬷嬷走了进来,看着这样的熹妃,也不敢多说什么,只轻轻喊了一声“娘娘”,看熹妃的反应。
“嗯,你去看过落棋了?她可是还怨恨本宫这个主子责罚太重了?”熹妃应了一声,却也没抬头看她,神色依然是那般漠然。
“落棋做错了事被娘娘责罚,是理所应当的事,落棋怎么会怨恨娘娘呢?”听熹妃这么说,宋嬷嬷连忙弯着腰,谦卑地说道。
“落棋说了,以后伺候娘娘她定不会像今天这般懈怠,她定然好生服侍娘娘,请娘娘再给她一个机会。”
“罢了,她的脸到底破了相了,本宫虽然是无碍的,但是若是让皇上看了,未免有碍观瞻,还是打发出宫,嫁人吧!”
熹妃淡淡地说道,语气平静至极,丝毫没有伺候自己近十年亲近之人离开自己的不舍之意,凉薄地让人心惊。
宋嬷嬷心中一凛,腰反而弯得更低了。
“是。”
在这之后,又是长久的沉默。
就在宋嬷嬷想着要不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,熹妃突然站了起来,在宋嬷嬷还没有反应过来,就抓起追上的茶壶狠狠地向地上砸了下去。
上好的紫砂壶
,在落地的一瞬间就发出了“嘭”地一声响,然后碎的彻彻底底。
这还没有完,几乎在下一秒,桌上所有的茶杯都被突然暴起的熹妃一股脑地砸了下来。
不仅如此,佛堂里的古董花瓶、琉璃碗盏、笔洗砚台……全都被熹妃砸了个遍,就连熹妃平时宝贝的孤本经书,此时也变成了一张张碎屑。
整个打砸的过程,狂暴、却也悄无声息,自始至终,熹妃一句话都没有说,但是却更让人觉得无端地心惊。
看着极度暴怒中,却又诡异平静的熹妃,宋嬷嬷整个人噤若寒蝉,一句话都不敢说。
她知道熹妃为何如此暴躁,但是这种事不是她说劝就能劝好的,只站在原地,任由熹妃发泄着心中的怒吼。
终于,等熹妃平静下来,不再砸东西,宋嬷嬷才小心翼翼地上前劝道:“娘娘何必如此生气?不过是块赏玩的印章罢了,皇上赏给三阿哥也没什么。”
“那不只是赏玩的印章,那可是皇上曾经用过的私章!”熹妃冷冷地说道。
“皇上近来待三阿哥,还真是好啊,年前封了贝子,前些天更是让三阿哥进了吏部,现在连私章都赏了。”
想到近来皇上对三阿哥的看重,熹妃的心就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般,沉重地要命。
“这……”宋嬷嬷有些为难,她也觉得皇上的心思难测,但还是尽量宽慰道。
“三阿哥毕竟是皇上的长子,皇上看重一些也是难免的。
但是娘娘宽心,三阿哥的天资有限的很,皇上英明睿智,怎么可能放心把大清的江山叫到这样的人手上?”
“这个本宫自然知道,三阿哥和他的母亲齐妃一样,愚蠢无能,怎么有资格坐上大位?”熹妃暴躁道。
“只是本宫真不明白,这三阿哥样样平庸的三阿哥,皇上怎么突然就突然另眼相待呢?之前不还总是训斥的吗?”说到这里,熹妃满眼的不甘心。
“等等!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,熹妃眉头一皱,问道,“嬷嬷,皇上有多久没翻本宫的牌子了?”
“这……大概有近三月了吧!”宋嬷嬷不明白熹妃怎么突然问起这个,但还是认真答道。
“三个月……吗?”熹妃悠悠地说道,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。
三个月……倒是和三阿哥突然被皇上封为贝子的日子很近……
宋嬷嬷没有注意到熹妃神色的变化,还以为熹妃在吃醋皇上这么长时间不翻她的牌子,还在劝道:
“……娘娘其实也不必为此生气,自钟粹宫那位得宠以来,皇上就不怎么翻他人的牌子了,就算是新人,一个月就不见得翻一回。年后,皇上更是为了那个狐媚子,把一宫的人都冷落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