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桑枝只觉喜从天降,这可真是意外之喜。
她唇角不自觉扬起,却又强自抿住,端端正正行了个礼:“长者赐,不敢辞。孙女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裴驸马瞪了眼强忍笑意的裴桑枝:“收着吧。”
“日后荣老夫人若再赏你元初帝的旧物,记得分本驸马一件。”
“本驸马要供在公主灵位前。”
“记仔细了,只要元初帝独用的旧物,若沾了永荣帝的边儿,一件都不要。”
要不然,他怕把公主殿下气成厉鬼,再也不肯去投胎。
“不准拒绝!”
裴桑枝:“孝敬祖父和祖母,是孙女儿应尽的孝道。”
裴驸马轻哼: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“不过,话说回来,你真没打算对裴临慕动手?”
裴桑枝半真半假道:“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。”
裴驸马将信将疑,但也没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,而是话风一转道:“那就在此陪本驸马一道听听戏吧。”
他暗忖着要多记几段戏文,日后也好为殿下唱和。
裴桑枝会意一笑:“孙女儿这就去唤他们进来。“
不多时,锦帐轻卷,丝竹渐起。水磨腔调缠绵悱恻,细腻悠扬,如珠走玉盘,似絮绕雕梁。
一曲终了,但见裴驸马早已倚着锦枕沉沉睡去。
裴桑枝见状,挥挥手,引着伶人们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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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出房门,裴桑枝就看到了立在庭院里,脸色煞白的素华。
这是……
裴桑枝心头倏地一紧,三步并作两步上前,一把攥住素华冰凉的手腕,声音压得极低:“可是你弟弟的身体有所不妥?”
是伤的太重了?
还是裴临慕已经丧心病狂地把素华的弟弟送上了同窗的床榻?
素华的眼泪大颗大颗夺眶而出,砸在裴桑枝的手背上:“姑娘……”
哽咽的声音里是难以忽视的依赖。
“到底生了何事?”
“只要人没死,就一切都还来得及!”裴桑枝稳下心神道。
素华:“姑娘,他……”
“他竟求我,想让我在您跟前递个话,求您开恩,重新将他调回三公子身边当个书童。”
“好不容易跳出了那个火坑,怎么还能在跳进去。”
裴桑枝的心沉了沉。
总不至于是受虐者病态的依恋上了施虐者。
不,不会。
更大可能的是,素华的弟弟定然有什么致命的把柄落在裴临慕手里。
就像被铁链锁住的困兽,既不敢逃离,更不敢反抗。
“莫急。”
“我先见见他,听听他作何想,又如何说。”
“姑娘我既然选择搭把手,就不会随随便便再将你们姐弟扔在半道儿,除非是他真的一门心思走到黑。”
“那就不是我想不想管,而是能不能管的了了。”
仇,易报。
恩情,难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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